華鳳瑾跪在地上搖著頭,口中之物讓她無法成言,發出嗚嗚的喊聲,不知是想要求饒還是辯解。
恍然大悟般的挑起眉,祁詡天揚起了唇邊的弧度,“你瞧,朕倒忘了,你這會兒答不出來。”側首示意,劉總管便命人拿去了堵在她口中之物。
“陛下,臣妾冤枉啊!是他們,是他們衝入舍內,意圖不軌,臣妾拼死反抗,而後有人進來救了臣妾,臣妾是清白的啊!”
華鳳瑾聽了先前的罪狀,此時忙不迭講述當日情形。
若是此罪,她當真是無辜的,於是安了心,眼中的懼意便少了一些,但思及這位帝王的手段,想起她做過的事,又覺忐忑起來,極力保持著鎮定,她決定賭這一把,當作什麼都不曾發生,也什麼都不知曉。
“分明是你輕賤自身,還向朕說什麼冤枉,”祁詡天不以為然的話語間帶著輕蔑,眼底卻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殺意,“人證俱在,你還敢狡辯,看來你從未有過說真話的時候。。。。。。”
逐漸低沉的語聲帶著些遺憾的輕嘆,祁詡天狀似為難的問道:“朕實在不知,你留著那張嘴還有何用?”
隨意的一句問話,便有人會了意。不待華鳳瑾反應過來,殿中的侍衛已衝上前去,掰開了她的嘴,不知用何物朝裡探了一下,華鳳瑾發出一聲慘叫,滿口鮮血淋漓而下,倒在了地上。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當明白,既然你有膽去做,便要有覺悟擔此後果,朕本有沒有殺你之心,可你如此不安於室,身處於寒庭,猶想掀起風浪,朕若不好好懲戒一番,如何向後宮交代?皇家的臉面又何存?”
不緊不慢的語調,平穩低沉,王者的威儀和不怒自威的氣勢,使人心服,一干大臣聞言紛紛點頭,對陛下所言很是贊同。
華鳳瑾則簌簌顫抖著,趴伏於地,他竟是已知曉了那事!穢亂後宮之罪,只是處置她的一個名頭,一切都是他早就計劃好的!
她不顧口中淌下的鮮血,目中露出驚恐之色,那他會不會知道。。。。。。
“陛下,大皇子請求召見。”
祁詡天聽到宮人傳來的話,眼神淡淡的掃過慌亂的華鳳瑾,鷹眸之下隱藏著嘲弄的笑意,“宣。”
華鳳瑾聽到這一字,腦中瞬間一片空白,無法控制住身軀的顫抖,帶著懇求和驚懼的眼神,抬頭看座上之人。
端坐龍椅之內的君王亦正朝她望來,嘴角緩緩的揚起,向她露出一抹極淡的微笑,淺淺的弧度包含著不易察覺的惡意嘲弄,眼中的無情和嘲諷,令她心驚,心底的恐懼無限擴張,蔓延至全身的每一處。
異星確是她要皇兒去傳的,祁詡天知道根源是她,自然也會知道皇兒,若廢了他皇子的身份,她便再無翻身之日了!
拼命搖著頭,她滿口鮮血伏在地上,發出模糊難辨的聲響,做著徒勞的掙扎。
滿朝文武互相使著眼色,都有些看好戲的表情,待大皇子祁慕晟上了殿,都不斷往他身上打量,想看看這時,這位受人冷落的大皇子會作何反應。
讓眾人吃驚的是,祁慕晟上了殿來,瞧見地上的華鳳瑾,只是露出不忍之色,並未有太大的動作,而是衝著座上的君王,他的父皇祁詡天行了一禮。
“兒臣叩見父皇。”
“皇兒免禮,不知此時求見,是為何事?”祁詡天含著興味的眼神,有意如此問到。
祁慕晟跪在華鳳瑾身旁,見母妃一身狼狽,口中還溢著血,顯是受過刑了,便有些著慌。
不知母妃可曾說出流言之事也有自己一份,若被父皇知曉,只怕他皇子的身份便要被廢黜了。心中一急,他抬頭答道:“父皇,母妃有錯在先,但畢竟是兒臣的母妃,求父皇。。。。。。求父皇寬恕母妃不貞之罪!”
這句話倒是在情理之中,大臣們並不覺得意外,但茲事體大,有損皇家臉面,又正值亂時,她如此行徑,怎能輕易寬恕,當下就有大臣站出身來,“陛下!萬萬不可!”
“她穢亂後宮,當處極刑。”
“依臣看來,還是打入地宮為好。”
“陛下!她不知廉恥做出此事,陛下切勿心軟,萬萬不可饒恕了她!”
“茲事體大,茲事體大啊,雖是寒庭之內,但如此女子,怎能身處後宮,請陛下嚴懲,以為後宮之戒。”
大臣們紛紛諫言,都要祁詡天嚴懲,祁慕晟跪在當場,低垂著頭,顯是已絕望了。
祁詡天始終沒有表情,聽大臣們說了這些,抬了抬手,底下便頓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