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去,不少侍衛宮人紛紛見禮,平日很少能見得太子之面,今日帶著侍女,卻不知是往何處而去,看那方向,卻不是陛下的御書房。
在不少人悄悄的注目下,紅袖低頭輕笑了幾聲,“殿下身為蒼赫太子,同陛下一樣,對蒼赫是最為重要的,奴婢以為,只要有兩位主子在,不論蒼赫出了何事,都可解決,這麼算來,比起蒼赫,自然還是殿下更重要些了。”
“紅兒還是這麼嘴甜。”在瑩然的笑聲裡。祁溟月回首揚起了唇,“如此看來,溟月需得將自己好生照看著才是了。”
“那是自然,若是殿下有危,陛下便會難安,眼下蒼赫最為重要之人,便是殿下了。”瑩然在旁說著玩笑之語,但在她看來這話也是事實。
一路說笑著行至地宮,看守門前的侍衛見是太子到來,都有些詫異,地宮素來是囚禁獲罪之人的地方,裡頭有的只是罪囚和死屍,還有不少行刑之處,太子殿下來此,不知是為了何事。
雖然不解,卻也無人敢阻攔,在這宮裡,誰都知道,不論太子所需為何,都等同於陛下之命,無論何處,太子欲往,無人可阻,地宮雖也屬禁地,但看守在此的侍衛卻都知道,別說太子只是進去,哪怕當下要他們將裡頭所有死囚活囚衣履放了,他們也不敢所言一句。
祁溟月走了進去,四處掃了幾眼,對侯在身邊的看守問道:“死於御花園的那些,可是在此?”
“回殿下,在。”看守小心的回了,此時終於知道,原來殿下是為了御花園內死屍而來,想起那些死狀怪異的屍體,還有宮內的傳聞,他答了話,神情上卻不禁有些異樣起來。
祁溟月見了他的神色,好奇的挑了眉,“他們的模樣可是分外悽慘可怖?還是別有奇怪之處?”算來,如今被斬首而死的,已是第四人了,若死人死狀相同,那即便有古怪,也該是一樣的,卻不知究竟怪在何處,能讓看守地宮的侍衛都露出如此神色。
“殿下,確實有些古怪,若單獨一人,便也算不得什麼,可奇怪便奇怪在,死去之人被斬去首級的角度與力度都一般無二,而且看來,像是都在死後才被砍了頭,尤其是今日發現的那名侍女,有人還在廊內發現了她落下的衣物。”
這名看守年歲不小,聽他話中所言,對此也頗有經驗,祁溟月滿意的微微點了頭,照那看守所言,其中的古怪,便在於若真是活屍所為,根本不會在殺人之後再將屍體移至御花園內。
劉總管手下已有不少人在搜尋宮內各處,卻沒有絲毫髮現,若不是此人隱藏太好,便是功力深厚,藏身在了暗處,未讓任何人發覺。
祁溟月思索了一會兒,命人將剛死的那名侍女招了出來。
身首分離,頸上斷開之處全是血汙,擺在地上的女屍身上穿的正式侍女的衣裙,獨個擺在一旁的頭顱上,雙眼圓睜,即便已死,眼眸中那無比驚駭與恐懼的神情,仍是讓人心驚,紅袖和瑩然在旁看了,皺著眉,簡直不忍目睹。
祁溟月卻站在屍體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好幾回,專注的望著地上的女屍,似乎陷入了沉思。
“殿下可是看出些什麼來了?”紅袖見他瞧了這許久,不禁開口這麼問道。
“將另幾具屍體也抬來我看看。”祁溟月沒有答話,卻對守衛這麼吩咐了一句,隨後才轉身對紅袖說道:“眼下還無法確定,不過一會兒便說不準了。”
半斂著眼眸,難辨其中神情,微抬的眉卻透著些興味,瑩然紅袖見眼前的殿下如此神色,便知他定是有所發現,連忙催著看守叫人快些將之前的屍體抬了來。
“這太子殿下,實在是過了些時日了,那些屍體都有些”看守有些為難,太子殿下要看,他自然不敢不從,但那些屍體早就有些變形,氣味也不大好聞,若是太子殿下要看,他便貿然命人抬了來,讓太子見了不快,說他處事不當,該是如何是好。
要知道,其中還有一具是朝中大員的家眷,為了查明此事,劉總管始終未讓他將屍體歸還,即便現在還可辨識,但照眼下這天氣,等還的時候只怕連家人都認她不得了。
祁溟月掃過一眼,便知這負責此處的看守在顧慮何事,略微揚起了唇,他淡淡說道:“無妨,只管抬來便是了。”只是屍體腐敗而已,他又不是未曾見過,若不乘早瞧仔細了,往後即便他再來檢視,也是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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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真相
見他這麼說,看守果然很快命人將先前的幾具屍體抬了過來,才一接近門前,裡面幾人便都嗅到了一陣腐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