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1 / 4)

“回殿下,是。”

“糧草被斷,父皇帶軍遭襲,重傷下落不明,這些都是真的?!為何你先前不報!”壓著心中的怒意,潮水般湧上的焦灼與不安讓祁溟月雙手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扶著椅上兩側的把手,他站起了身,“糧草為何會斷,反叛之人是誰,父皇為何受傷又是如何的下落不明?影一呢,他在做些什麼?”

祁溟月怒喝,從未有過的不安卻讓他含怒的話音帶著些微顫抖,面對任何事都可不失冷靜,但在此時,他卻難以剋制那突然湧上的感覺,彷彿心裡某處被挖走了一般,想到父皇生死不明,胸口湧上的痛楚便好似火燒一般的灼痛了他。

“是頭吩咐暫時勿讓殿下知曉,陛下有事,唯恐殿下擔心。”落夜想起前幾日收到影一的訊息,當時他也大為驚訝,蒼赫軍中竟會出現反叛之人,而且還在那麼關鍵之時暗襲於陛下。早就潛於安煬宮內,但並不表示他不知道陛下的能耐,陛下節節獲勝,眼看便要攻入安煬都城,卻出了那樣的事,誰也未曾料到。

跪於地上,落夜卻仍能察覺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犀利如刃,知曉太子是在等他回答,他思及情報之上所言,面上也有些沉重,“糧草是出於邊境之處被人攔截,正是蒼赫通往安煬的必經之處,坍州,與陛下所在的安煬都城距離頗為遙遠,待訊息傳至,前方已只剩屯糧了,原本只要攻入都城,此事也並不嚴重,但沒想到前方將官之內,竟出了叛軍,陛下在戰時被人偷襲,有人看見陛下摔落馬匹,待戰事一畢,而後卻是再也不見陛下蹤影,眼下軍中正四處找尋陛下,還需抵擋安煬的攻勢,恐怕不出半月,便會支援不住了。”

咬牙聽著落夜之言,祁溟月站在椅旁,握著椅背的五指骨節早已泛白,心裡告訴自己,父皇不會沒有防備,他該相信,那從來都將一切掌握在手的男人不會如此輕易便遭了暗算,但既便如此,心裡的不安於灼痛卻仍舊依然,甚至愈加氾濫起來。“叛軍為首之人是誰?”

“是安轅。”落夜如此回道。安轅,安將軍,本是蒼赫的猛將,也是老臣,算來,正是太子殿下的外公,這也是頭要他暫時別將此事告知太子的另一原因。

“坍州安轅祁慕晟,安轅!”定定注視著房內的一處,祁溟月低語著,眼中沒有任何事物,見到的似乎是當初祁慕晟在殿上被貶至坍州之後眼中的那抹幽光,坍州,那麼些年來從未有過絲毫異動,此時搶奪糧草,顯然祁慕晟是不打算再掩飾下去,而安轅,自安若藍出事之後便時常告病在家,看在他是安若藍之父的面上,他與父皇並未理會,安轅性子耿直,本不是那種會帶兵反叛之人,這回的事,定與祁慕晟脫不了干係,關於異星之說,安轅許是已從祁慕晟口中知道了什麼!還有,便是連慕希宮內接應之人,與其在御花園內密會之人,定然便是安轅!

想到父皇是因祁慕晟和安轅而生死不明,祁溟月心中便是一陣翻絞,祁慕晟當初是他要父皇放過,安轅恐怕也是因安若藍之死才會被人利用一掌記載案上,殺氣由掌風而起,房內頓時全是一片蕭瑟冷意。

落夜抬頭望去,見祁溟月眼中神色如水,面色煞白,不由心中一驚,太子殿下功力還未恢復,如何能提氣用掌,正在擔心,卻見祁溟月唇邊竟沁出了血來。

“殿下!”接住倒下的祁溟月,落夜連忙將他攙扶到了裡間的床邊,而今蒼赫局勢堪危,陛下不知所蹤,若是殿下再出了什麼事,蒼赫便真要完了。

推開了落夜,祁溟月倚在床沿,一手抹去了唇邊的血跡,目中已是一片平靜,水色流轉間深沉如許,潛藏在下的卻是翻湧如冰的厲色,“交予你的事辦得如何?”

略帶著些嘶啞的嗓音,顯然正是之前勉強提氣牽動了內腑所致,被那話中平緩卻隱含著的蕭殺所懾,落夜不敢怠慢,“回殿下,原本安煬境內已亂,大臣自絕之事已讓民心不安,但”他奉命暗殺安煬朝中官員,本已有所成效,但蒼赫軍內飛反叛卻讓而今局勢更難以控制起來。

話雖沒說完,祁溟月也知他話中之意,深沉的眸色中寒光閃過,“繼續殺。”

“是。”落夜心頭一凜,此時在他面前的太子殿下,再不是那溫潤如玉,神色如水之人,決然冰寒的殺意與煞氣,連他身為影衛都無法抵擋,唇邊還存著些未淨的血色,語聲淡淡,卻不由讓人心生駭然。

望著遠處,祁溟月輕緩的話音繼續說道:“叫他們也動手吧,不必顧忌人命,既然蒼赫有危,安煬軍中也不可太過安穩才是。”準備許久的人手,在該用之時,他不會吝惜。

落夜領命而去,黑影在房內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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