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血,同身上處處傷痕相比,這一處才是最為嚴重,也讓他更為心痛起來。
背後所傷,定是叛軍所為,安轅雖也與他有過血緣之系,是安若藍之父,但他竟敢代軍反叛,讓父皇受了如此的傷!眸中冷意未消,祁溟月貼近了那交錯著傷痕的身軀,雙臂環在了祁詡天的腰間,“傷了父皇的,溟月絕不會放過。”
身後傳來的語聲輕柔,卻在那如水的溫潤中透著冰冷,環抱著他的動作帶著些小心,祁詡天只覺心中全是暖意,握住了祁溟月抱在他腰間的手,正欲開口,卻因掌中的觸感而皺起了眉,“這是怎麼回事?”
將腰間的雙手攤開,祁詡天垂首仔細瞧去,之間修長白皙的雙手中,幾處彎月般的紅印深深陷入,掌心之處仍帶著血跡,那血跡絕不是自己身上沾來的,竟是溟月他
鷹眸驟斂,祁詡天拉開了祁溟月環抱的雙手,轉身在他身上掃了幾遍,雪白的內衫之上,幾抹血色映入了眼底,“溟兒難道不知,即使只是小傷,父皇也會心疼,你如此不愛惜自己,父皇見了心中是何感受,溟兒難道不知?”
含著怒意的話音深沉,祁詡天望著他掌中的傷,自然知道這是為何而來,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出此之外,心裡卻還有另一種滋味難以言明,溟兒為了他才會這般將床上的人一把摟到懷裡,祁詡天抱緊了他,沒有再言語,靜謐的房內只聞一聲嘆息。
“只是掌上的一點小傷,父皇便覺心疼,溟月見了父皇身上的傷又是何種感受,父皇為何不細想一下?倘若父皇覺得心疼,那我見了父皇這一身的傷痕,心中之痛是如何深重,父皇又是否知曉?”話聲含怒,祁溟月倚在他的懷中卻不敢再用力抱緊。
心中牽掛之人終於出現在他面前,卻帶著一身的傷,父皇雖對身上的傷口不以為意,他見了卻覺心中疼惜不已,心疼,而後便是心痛,他不想見到他身上再多半點傷處。
因祁溟月之言而久久無語,祁詡天緩緩放開了他,終於在一聲嘆笑之後,在祁溟月唇邊輕吻了一下,“難得溟兒會有如此怒意,父皇以後定然小心,不會再叫你心痛了,但溟兒受傷的傷卻必須上藥,我可不想見溟兒為我留下這般的傷痕。”即便溟兒身上只有些許傷處,他也從來都是小心為他上藥,除了他在溟兒身上留下的情事痕跡,溟兒身上不能再有其他。
“掌上只是小傷,父皇的傷處才更為要緊。”從祁詡天懷裡離開,祁溟月到了桌旁,示意祁詡天走到面前,倒出了茶水,取出了帕子沾溼之後,他小心的往他背後的那處傷口抹去,在血口周圍細細擦拭著,將血汙的痕跡全部抹去,然後才清洗裡面,背對他站立的身影分毫不動,肌肉卻緊了一緊,祁溟月在傷處手一頓,沒有問祁詡天是不是覺得痛,動作間卻立時又輕了幾分。
仍是覺得心疼的,清理著傷口,他卻沒有言語,眉間微微蹙起,他知道,倘若這些傷是在自己身上,他恐怕也不會太過在意,但在父皇身上,落入他的眼裡,那種心疼而又心痛的感覺,卻是如何都不會退下。
父皇在他眼中,從來都是傲視天下,無人可匹敵的強者,一身傷痕,滿是敵人濺落之血的他在戰場中想必定是耀眼無比,令敵人膽寒恐懼,也令手下軍士敬畏如神,但在他面前,這滿身是傷的男人卻令他心中無比的憐惜。
放下手中的帕子,他走到了一旁將擺在櫃上的一個玉瓶取了出來,取出了一丸藥,取了個空盞將藥丸碾碎了放在其中,往祁詡天背上的傷處撇去,祁詡天只覺背後一陣火辣的痛,而後便倏然涼了起來,望著他手中之物,不覺疑惑,“這傷藥效用不凡,溟兒是何處得來的?”
“父皇難道忘了,這是洛瑾留下的。”當初在洛瑾回去蓮彤之前,他從他身上得了不少稀罕的藥物,白芙自是早就被某人取了去,餘下的這些,弄明瞭用處,他便各取了些備在身上,當初去探連慕希之時,懷裡便帶著這些,不想此時會用在父皇身上。
“連慕希竟未發現?”始終未問他是如何被帶走的,祁詡天知道他是有意被制,也猜到連慕希定是用了毒物一類,見到祁溟月無恙本覺放心,此時想起,便又有些擔心起來,“溟兒是如何被制,而今可有妨礙?”
“他沒搜過我懷裡的物件,到了此處,越是隨意擺放,侍女們便越是不會起疑,自然不會被人發現。”祁溟月說著,便將由蒼赫宮裡到了安煬,至今所有的事一一說了一遍。
待祁溟月講完,祁詡天想起連慕希是如何將祁溟月帶離皇宮的,想到他竟然碰了溟兒的唇,狹長的眼中頓時燃起了如火的厲色,“連慕希竟敢碰你”溟兒身上只能有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