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輕輕一咬就碎裂成好多塊,白糖淡淡的甜味混著煎烤過的大米鍋巴的香氣,又酥又脆,好吃極了。
於是她糾結了。是吃榛子點心呢,還是用榛子的換這小脆餅來吃呢?
正神遊天外,她額上就捱了輕輕一彈,“看你那點兒出息。”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
知遙是憤懣的,自己居然被個小臭孩兒給彈了。
賀行遠是被自己嚇的,他沒覺得自己和她太熟啊。
於是詭異的情況就是,賀行遠慪氣似的搶過兩碟點心,獨自霸佔了。知遙看了,非常不樂意,便直接從碟裡去搶,可到底不如他手快,吃到的還不到他的一半兒。
她淚奔,明明看那臭小子吃得慢條斯理的,文雅得很,怎麼速度那麼快的?脫口而出道:“看你餓得,剛起床吧?”
賀行遠聽得臉都黑了,咬牙說道:“我寅時就起來練功了,哪像你。”他頓了頓,忽而朝著知遙微笑道:“我起來後還特意去朱桐苑瞧了瞧,當時也不知是哪個小懶豬,睡得正熟,還流了口水。”
知遙不自覺地就摸了摸嘴角,見賀行遠笑意更深,那雙漂亮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她才反應過來。當下就翻了臉,獨自拿著繃子坐到窗子旁的角落裡,準備開始作繡活兒。
東西是她一早吩咐了,秋荷給她準備好了練手的,等她熟練一些了,就開始準備給祖母的禮物。
“你就那點兒出息!”賀行遠又嗤道。
知遙以為他嘲笑自己搶吃的,心說這臭小子吃的更多,於是便不理他。
誰知賀行遠卻說道:“你可是嫡出的姑娘,怎麼就畏畏縮縮地在角落坐著?坐到窗子底下,那兒不是有個錦杌麼?對,就是它。你就坐那兒,亮堂又不傷眼。”
知遙直到坐到杌子上後才反應過來,欲哭無淚。
自己太沒用了,居然被個漂亮小正太幾句話就忽悠到這裡坐著了!要知道,她可是故意坐在角落的。身子一歪就能靠在牆上,多麼舒坦,多麼自在啊。
反正這裡就她們倆人,沒有大人,不用費心思去裝模作樣。
可賀行遠要她坐在這兒,知遙也不計較,左右這是他的地盤,他要怎麼樣,只要不妨礙到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都隨他。
見賀行遠消停下來坐到書案前練字,知遙就拿起繃子來仔細琢磨。
四歲的生辰過了沒多久,奶奶就讓她拿起針來學刺繡。那時候人小手小,根本拿不好針,加上她本□動,沒少挨奶奶的訓。但是被奶奶一日日這樣教導下來,也頗有成效。只可惜
她嘆口氣,捻好線穿過針。
只可惜奶奶在她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她一下子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人。原本她便不屬於這個世界,奶奶去了後她更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找不到與這個世界的牽連。
如今入了賀府,對她來說其實也是好事。畢竟不管賀夫人的出發點是什麼,最起碼,賀夫人和老夫人是和善的,賀行遠其實心地不錯,在這裡她也算是有了親人,這便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江家公子
綠簾出了屋子就悄悄問碧璽:“三姑娘這次回來,可真不太一樣了。原本她不是最厭煩那榛子味兒的嗎?”
碧璽原本也驚異,這時已經冷靜下來,說道:“人在病了一場後,整個性情都變了也是有的,更何況前些日子姑娘是落了水還昏迷了幾日,如今不過是口味略改了些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邊走邊垂眸盯著自己腳前的青石板。
綠簾斜她一眼,心說你剛才不也是很奇怪的麼,這會兒倒是說起我來了。她默想了下,覺著碧璽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這樣想著,倒是對三姑娘同情了幾分,原先那樣挑剔的人兒,如今卻收斂了許多。
原先因為三姑娘和大公子不和,她對三姑娘暗裡還有頗多怨言,此時也消去了好幾分,自此對知遙就盡心了些。
“呃,好疼”
知遙望著自己指上的紅點,欲哭無淚。
做繡活兒的這些天以來,已經是第幾回了?
奶奶去世後,她除了補一補破掉的衣服外,根本就沒這樣正經繡過東西,原以為兩年不做,頂多生疏些而已,哪知道居然會手笨成這樣,還沒繡完半朵花呢,手指倒是被紮了好幾個血點兒,有時候想好了該怎麼走針,結果真紮下去時就偏了,接著手上就是一疼,小小的血珠子就冒了出來。
賀行遠最近經常會聽到知遙“噝”地倒抽氣,本都習慣了,哪知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