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西瓜,就有下人匆匆來稟說三姑娘來了,便命人將西瓜端下去,自己則慢悠悠坐了榻上歪著。
誰知不多時又有丫鬟來稟,說三姑娘去了二公子屋裡找二公子,夏姨娘就有些生氣,起身說道:“行帆不在,你們也不攔著?”
丫鬟將知遙帶到賀行帆書房,知遙一進屋,就聞到一股薰香的濃重味道。說起來,味道不難聞,可不知道是不是濃度太高的問題,讓人感覺過於甜膩。
坐在桌邊,不覺又有另一種香味入鼻,搭眼看到桌上有幾張素箋,她拿起來湊近了聞,才發現素箋上也燻了香。
她便面無表情地默默將素箋放下,轉而坐到離桌子最遠的椅子上。
“你呀,來了我這裡,怎麼也不去我屋裡坐坐呢?和姨娘生分了嗎?”
輕軟的聲音傳來,一雙柔荑揭開簾子,走進一位身材嬌小的瘦弱美人,雖然年歲看起來起碼有三十歲了,可是那股子弱柳扶風的味道很容易讓人產生憐愛的情緒,從而忽視她的年齡。
只是她那雙眼睛美則美矣,眼神卻飄忽,生生把柔弱的味道去了幾分多了些風塵之感。
知遙感嘆,賀行帆真不愧是她兒子,母子倆可真像。不過,倒是看不出這是賀知瑩的親孃,就氣質來說也差太多了。
她原本是想問賀行帆的,既然賀行帆不在,她便同夏姨娘開門見山說了來意。
夏姨娘擰起那兩道好看的輕煙眉,柔聲問道:“我可沒見過姑娘的東西。不知道姑娘那端硯,是哪兒來的?”
看著知遙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心中有了計較。
這三姑娘向來是個不愛讀書識字的,認識的親戚朋友沒有人會送這個給她,還指不定她是哪兒弄來的呢。
當下決定,那硯就不還給她了,自己的帆兒讀書好詩詞好,那名貴的端硯給自己的乖兒子才配。面前這個小丫頭,不過是佔了個“嫡”字罷了,除了樣貌外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那東西還她也是浪費。
原本她見賀行帆莫名得了個端硯還感到惴惴不安,生怕拿的是賀行遠的東西,藏到了自己屋裡不敢擺出來,如今卻打定主意一口咬定沒見到過三姑娘的東西,然後讓自己兒子用。
就說是她給兒子的,這三姑娘能有什麼法子?
在她面前,三姑娘都說不出那硯的來歷,在老爺夫人和老夫人面前,她更是什麼都不敢說!要知道,在這個府裡,最瞭解三姑娘,和三姑娘最“貼心”的,可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來吧來吧,什麼都來吧O(∩_∩)O~
☆、哥哥的書房
沒有尋回硯臺,知遙很沮喪。
知遙如今倒是不擔心是蘭靈蘭月做的,因為秋荷說她們兩個都是簽了死契的,就住在府裡面,想藏,她們也得有地方能藏得住才行。
反而那夏姨娘和賀行帆怎麼想問題都是出在他們那邊。
可她沒證據啊!
在瓊芳院裡,別說端硯了,就連那狗的影子她都沒見著,如今那對母子知道她在懷疑他們,有了準備,再想去那邊問,估計就更問不出什麼了,就有些懊悔當時行事過於衝動。
“姑娘,夫人說了,如今院子在清掃,明兒開始您要是無聊,就去大公子的書房頑。”秋荷見自家姑娘在那邊愁眉苦臉,就說道。
“去他那兒”知遙正在糾結著怎麼找回自己的東西,聽到秋荷的話後無意識地重複了句,才慢慢回神,等到終於明白過來,便自言自語喃喃道:“那臭小子的書房?去還是不去?”
聲音雖然不大,可足夠秋荷聽到了。
秋荷第一次聽三姑娘這麼提到自己親哥哥時,還會情緒波動一下,幾次三番下來,早已經習慣,面色不變地說道:“是,公子那兒很清靜。”
其實她是明白夫人的意思的。夫人一聽說姑娘去了瓊芳院,就將她找了去,說從明兒開始讓姑娘去大公子那邊的事兒。
三姑娘與大公子畢竟是同胞兄妹,多親近親近總是好的。
知遙則是想著自己這麼幹著急也不是辦法,這事兒看來得慢慢來。既然沒事可做,去他那裡找點事情做也好,就答應了。
這日晚飯夏姨娘又是稱病不來伺候,還帶上了賀行帆一同稱病。賀夫人打發人去叫了大夫去給她們瞧病,就也沒多問其他。
畢竟,賀夫人與老夫人都不缺伺候的人,夏姨娘不來更好,省得生出些事端。
知遙她們的爹賀大人昨日就沒回府,今日依然留宿在府衙,好像是京城來了人,具體是什麼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