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起伏。
風莫醉皺了皺眉,把目光投向小築,小築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低頭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聲道:“小姐,你先別問了,回去再說吧。”
我看她這麼副模樣,心下一緊,知道局勢可能不妙,同風莫醉對視一眼,不敢再耽擱,匆匆上了船。
途中,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拉著小築低聲問道:“小築,你老實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醉明明通知的是挽幽姐,來的卻是你們倆?尤其是夏芷,她不是王芸的貼身丫頭嗎,怎麼倒跟你在一起?”
小築漲紅著臉,支吾了半天,瞅了瞅隔得較遠的夏芷,緊張道:“小小姐,其實奴婢也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小醉公子離開大約三個月後,一位穿藍衣服的姑娘突然來到別苑,老爺好好像跟她很熟,和她單獨說了很久的話接著接著依柔姐姐就失蹤了。”
“失蹤了?”我豁地抬眼盯住她。
“小姐,你彆著急,”小築急忙接道,“就失蹤了兩天,她又好好的回來了。”
我鬆了口氣:“她為什麼會失蹤?”
“不知道,”小築撅著嘴道,“她只告訴了老爺一個人。”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昨天上午,老爺收到一封信就匆忙離開,老爺走後不久,夏芷姑娘忽然過來傳信說有小姐的訊息,依柔姐姐不知道為什麼只讓奴婢跟過來找奴婢就知道這麼多,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都怪怪的?”
我聽得一頭霧水,風莫醉低聲插話進來:“看她這個樣子,只怕比你還糊塗,夏芷放心讓她跟來,想必也是衝著這一點,我們還是回去問依柔吧。”
我胡亂點點頭,側身卻見夏芷端坐在船頭,怔怔地盯著河面,神情有些恍惚。
其實王芸那邊的下人裡面,我也就對這個夏芷有些好感,不僅是因為十歲那年餓了兩天到廚房偷吃東西時被她發現,她卻大發慈悲放過了我沒有去告狀,也因為印象中這個女子聰慧從容,幾乎對所有的人都有禮有節不卑不亢,甚至連對向來是王芸眼中釘的我也不曾欺侮嘲諷半分。
趕回別苑時,已經入夜。一踏入隨心居,就見依柔姐姐立在迴廊邊,神情蕭索憔悴。
“依柔姐姐!”我喚了一聲,匆匆跑過去。
“小箋!”她一把抱住我,紅了眼,語聲哽咽,“小箋,你總算回來了!”
“依柔姐姐,我沒事,”我從她懷裡起身,迫不及待就開始詢問,“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依柔姐姐剛要開口,夏芷便姿態窈窕地過來了,雲淡風輕地開口:“依柔姑娘,人夏芷已經平安送到,希望姑娘能夠遵守諾言。”
依柔姐姐面色一變,僵硬道:“勞煩你轉告老夫人,奴婢不會食言的,請她放心。”
“各位如果沒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夏芷低眉順眼地施了一禮,優雅轉身。
“等等!”依柔姐姐忽然叫住她,眉宇間盡是憂色,“夏芷姑娘,老爺是不是在老夫人那裡?”
夏芷頓足,微微側了側臉,沒有回頭,看不到神情,“依柔姑娘,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不要多問得好,你我都是身份卑微的下人,沒資格也沒能力改變什麼。何況,姑娘如今惹禍上身,稍有不慎,只怕斷送的,將是終生。”
淺紫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依柔姐姐臉色蒼白,連雙眸也是黯淡無光,彷彿枝頭驟然枯萎的白色梨花。
我扶住她,才發現她渾身如浸冰雪、微微顫抖,心下不由一陣慌亂,還來不及開口,她便已衝我擠出一個無力的笑容,聲音也是顫顫的:“沒事,小箋,進屋再說吧。”
微微晃動的燈火搖曳出明滅的光影,依柔姐姐蒼白的臉色漸漸緩和,勉強有了一絲往日的嫻雅溫柔。稍稍靜默了片刻,她才輕輕開口,目光幽深,落到不知名的地方:“你們離開之後,老爺就開始動用轉移走的謝家產業,著手削減老夫王芸在謝府的勢力,具體怎麼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兩個多月前,七夕閣閣主藍姑娘忽然來訪,說是你的舊識,她告訴老爺,你和小醉公子遭人追殺,下落不明”
她一路講吓來,我聽得膽戰心驚,沒想到短短四五個月內,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那日遭到追殺,挽幽姐和蕭遙偏西而行,歷經艱險,終於在一個月之後到達了洛陽。蕭遙不情不願地回到靖邊侯府,就被侯爺一怒之下關了起來,也不知情況如何。挽幽姐則直接去了千顏閣,那處蕭遙世子曾醉酒書下“藍家山野女,何敢攀王侯?且眠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