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溢位來,散了一地。枝椏間釀出的寂寥,如風一般拂過來,洇入骨髓。
聽到衣衫窸窣聲,淡淡清香逸至鼻尖,我偏過頭,只見風莫醉撩衣坐在旁邊,眉目清朗,素淨出塵。
“今天的藥按時吃了沒?”
一開口就沒什麼好話,我別過臉,不願理他。
他也沒有發火,徑直拖過我的手,搭了搭脈,半晌,輕聲一嘆:“傻女人,憂多傷身,你別再這個樣子了。”
我任由他擺弄,依舊不語,望向遠處的紫薇花樹,已有凋零之態,花瓣隨風飛舞,沾染流螢之光,點點似幻。
“謝老爺年少的時候,與你爹行走江湖,最愛的,便是那一份自由快意,卻身不由己被這偌大的牢籠桎梏了這麼多年,眼睜睜地看著知己妻兒一一離世,最終孑然一身。所以,死對於他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也是他一直想求的自由之境,若不然,他也不會囑託你將他葬在城外,只留一個沒有屍骨的衣冠冢在謝家。如今,他終於完成了最後的心願,手刃仇人,放下一切,安安心心離開,也算是最好的結局。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找到了昔日故人,正仗劍扶酒、瀟灑快意,或是重入輪迴,有了新的開始。無論是哪一種,你都不應該再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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