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哥哥”
“小箋,怎麼了?”依柔姐姐端了一盆熱水進來,見到這番景象,急急擱下盆,踉蹌著奔到床邊。
“好疼!不要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小姐救我嗚嗚”小築疼得勾起身子,雙手四處亂抓著,我怕她咬到舌頭,用白絹塞住了她的嘴,將她暫時交給依柔姐姐,立刻又過去幫諳諳。
青澤素來性子冷淡,忍耐能力相對好一些,但也開始痛苦呻吟,劍眉緊擰,冷汗已打溼鬢髮,我緊緊抱住他,讓諳諳遞過熱毛巾,抖著手替他擦拭,“乖,你是男子漢,一定要挺過去馬上就好了”
蝕心散,江湖中至陰至毒的一味藥,中者前兩日昏迷,後七天五臟六腑一點一點碎裂,痛絕而亡。
撕心裂肺的痛,或許只有經歷過,才能明白。
眼睛一澀,幾乎要掉下淚來。
風莫醉和蕭遙終於趕到,將最後的幾桶熱水倒入適才備好的大木桶中。隨後,蕭遙開始往藥桶裡投大把的藥材,風莫醉則撩衣坐在榻邊,鋪開銀針,一臉肅容,凝神施針。
半個時辰之後,施針結束,小築和青澤都安靜了下來,想來痛楚已得到緩和。
“將他們的外衫褪去,放入藥桶裡。”風莫醉手撐床沿,無力吩咐道,額間細汗密生。
我看著藥桶中閉眼沉睡的兩張臉孔,忐忑問道:“小醉,他們是不是沒事了?”
“暫時不會痛了,藥桶裡的水兩個時辰換一次,總共換上六次,”他理了理衣衫,收拾好東西,望向我,面色有些憔悴,“不過,也只能保他們五天無虞,所以還得繼續配解藥。”
心再次涼透,我晃了晃身子,後退兩步,跌坐回榻邊。
風莫醉交代兩句就又去搗鼓藥材了,沒過多久,挽幽姐忽然出現,我心中一喜,急急問道:“挽幽姐,是不是找到別的解毒方法了?”
她點點頭,看著我,遲疑道:“洛陽秋家有一種奇藥,名為‘拈花一笑’,應該也能解此毒,只不過小醉和秋家”話未完,語聲中滿是無奈,清幽容色間也透出些許倦怠。
“他和秋家的事,世子都告訴我了。”剛剛才生出的一絲欣喜蕩然無存,繞來繞去還是逃不過這兩難的抉擇,我頹然垂頭,覺得渾身力氣被抽離得所剩無幾。
“你也別太擔心,實在不行,就去跟小醉好好談一談,他看在你的情面上,或許能暫時放下舊事——”
“先別告訴他,”我低聲打斷,抬頭說道,“這種情況,他也很為難,讓我再好好想想。”
稍時,挽幽姐也去了風莫醉那邊幫忙。她前腳剛走,蕭遙後腳就鬼鬼祟祟蹭了進來,賊兮兮地笑道:“阿萱,你是不是還在考慮要不要去秋家求藥啊?”
我抬眼看他,木著個臉,沒有半分笑意。
他嘆息一聲,負手在一旁踱起步來,“阿萱,剛剛他們毒發的慘狀你也看見了,瘋子醉能不能配出解藥還是未知之數,你難道真忍心看他們如此痛苦嗎?”
我默然不語。
又是一聲嘆息:“不過,要你不顧名節去做這種事,確實也太過為難,真是頭疼——頭疼啊!”
我還是沒哼聲。
“但話又說回來,人命關天,見死不救似乎不太好”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我心神恍惚,最終抬頭,鼓起勇氣道:“你不用說了,我去!”
“啊?”他有些緩不過神來,斜著身子偏頭看我,質疑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深吸一口氣,起身看他,“不過去之前,我要先跟流觴道個別。”
“哦道個別這也是應該的”他胡亂應著,忽又湊近笑了笑,“阿萱果然很重情重義,瘋子醉沒看錯人!其實你也不必這麼緊張,本世子和瘋子醉會很快去救你的。”
“先別告訴小醉,還有,我沒拿到‘拈花一笑’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濃濃的藥香帶了水汽漫過來,我掠了一眼置身氤氳中的人影,抬步朝外走去。
“等等!”蕭遙忽然叫住我,晃到跟前,桃花眼中神色有一絲異樣,“阿萱,你是不是也該去看看瘋子醉呢?”
我側頭看他,有些不解。
他的神色凝重了些,“這些天瘋子醉為了配藥,半刻都沒歇過,他又不是神,再熬下去估計連命都搭上了,你去勸勸他,反正秋家有解毒藥,他沒必要這麼拼命。”
我怔了怔,點點頭:“好。”忽又笑道:“世子真是他的好兄弟。”
“那當然!他能認識本世子,是幾世修來的福份!”手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