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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
白色的玉。
玲瓏古淨,像沉睡在手心的雪,隨時就要化去。
“雖然你跟了我這麼久,救了我很多次,可是你終究不屬於我,也不應該屬於我。”喃喃嘆一聲,裙裾掠過低矮藤木,一盞花飄下。
☆、舊日傷心君知否(一)
【她用了十三年的光陰,像雕石琢玉一般把自己打磨成最美好的模樣,不遠千里把自己的一顆心捧到他面前,可他卻不肯要。】
“小箋,你來得正好,枕菊留下的那個盒子裡的東西,已經查清楚了。”剛在隨心居的前院追上風莫醉,卻發現挽幽姐也在。
枕菊也是王芸的侍婢之一,是夏芷最好的姐妹,因為與一遠房表哥私定終身,故才背叛王芸以求得風莫醉的幫助儘快逃離謝府,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個盒子,說是跟流觴被害的事有關。盒子裡裝的是兩頁被火燒殘了的、辨不清形狀的紙片,還有一塊較小的三角碎布、幾枚舊銀針和兩塊破碎的白瓷片。
“你去年把這些東西交給我,我就帶回了七夕閣,本來打算儘快查清的,後來遇到很多事,給耽擱了,最近才得出結果。”挽幽姐微微笑道,將盒子遞還給我。
“你們又在商討什麼大事?可不能把本世子撇除在外!”蕭遙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搖著玉扇好奇道。
“傷好了?”風莫醉笑得一臉奸詐。
“傷?什麼傷?”蕭遙一副茫然不知情的樣子,無辜道,“本世子什麼時候受傷了?”
風莫醉只是輕勾嘴角,狐狸一樣狡黠地笑著,也不多言。
挽幽姐瞥了蕭遙一眼,沒有理會,徑直替我開啟了盒子,“這兩片殘紙——”
“等等!”蕭遙忽然插嘴打斷。
三道目光齊齊射向他,表情都不怎麼友善。
他卻是頗友善頗愉快外加風流倜儻地湊過笑臉道:“這樣乾巴巴地站著商討有什麼意思?不如弄上兩壇酒,在這院子裡邊喝邊談!而且這次中毒事件圓滿解決,我們也該好好慶祝一番才是!”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這次倒是難得沒駁掉他的建議。
於是,搬案几,置短榻,備醇酒。
蕭遙執了玉扇一屁股坐下去,又猛地彈起來,像被什麼東西戳到似的,發出一聲倒抽冷氣的嘶聲。
“原來世子的傷還沒好,入座可要小心點,別用那麼大的勁。”風莫醉漫不經心地輕輕瞥了一眼,抬手悠閒自在地斟著酒,笑意愈深。
蕭遙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又訕訕地瞅了瞅挽幽姐,乾咳兩聲,恢復笑容,沒事人一樣再次坐下去,不過卻是單手支榻,側身相對,一副玩世不恭的風流模樣。
我忍不住咬唇笑了,想著估計是風莫醉惱怒不已,下手沒顧忌,傷了蕭遙,而且傷的還是屁股。
挽幽姐大概也猜到了,抿嘴忍住笑,握緊雨過天青釉覆的酒杯,纖指雪白如玉。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她的眼底有莫名的哀傷浮起,與平日很是不同。
“那兩片殘紙,原本是青色的,是紙燈籠燒殘後所剩。”杯酒過後,總算迴歸了正題。
“青色的燈籠?”風莫醉聞言道,“一般人家很少會用這種顏色的燈籠。”
挽幽姐道:“所以這燈籠必定有著特殊的含義,可能是某個神秘組織的標誌或者聯絡的憑證。”
我開口道:“這種燈籠雖然少見,可要查是什麼人用過的,只怕也是大海撈針,無從下手。”
挽幽姐點點頭:“我試圖查過,卻沒什麼頭緒,只知道當年流觴公子出事前,王芸曾用過這樣一盞燈籠。”
“那麼這幾枚銀針呢?”我移了移目光,問道。
挽幽姐淺酌一口酒,臉色有些凝重:“銀針是很普通的銀針,沒什麼異樣,不過那白瓷片和碎布上都有毒,而且是同一種毒,叫‘青花盞’。”
我一驚:“是不是跟流觴身上的毒一樣?”
挽幽姐答道:“我問過君先生,是同一種毒沒錯,只不過,‘青花盞’毒性淺淡,若非大量服用或是長年沾染,一般不會致命。”
風莫醉淡淡接道:“這表明,他身上的毒極有可能不止一種。‘青花盞’毒性雖淺,但若與其他毒相遇,則無藥可解。”
“另一種毒,是‘微雨引’,無色無味的‘微雨引’,而且下在‘青花盞’之前。”挽幽姐抬眼,眸中一片清幽,“這些君先生都已告知,想來是問君樓主的意思。”
風莫醉皺眉沉吟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