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想讓他以為我恨他,更不想讓他因此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開了新坑,一個比較簡單輕鬆的故事,希望親們繼續支援:李代桃僵
☆、刀光劍影局中局(二)
“阿萱阿萱”正解釋著,一陣殷切誇張的呼喚突然由遠及近不停歇地傳來,很快,蕭遙就吊兒郎當地搖著摺扇,風流不羈地晃入了視線中。
“咦?阿萱,瘋子醉,你們倆這是在幹什麼呢?”蕭遙頓在門口,伸長脖子,表情豐富地瞅著我們。
我尷尬地咳了一聲,走上前問道:“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有事嗎?”
“確實是有事,”蕭遙興奮地合起扇子,笑得神秘兮兮,“你猜我把誰給你帶過來了?”
我微微一愣,隨後激動道:“是不是挽幽姐來了?”
他擺擺摺扇,挪開身子,示意我往院子裡看。
我緩緩朝外走去,春日暖陽融融,熠熠光彩中,那人的身姿、容顏由恍惚漸變為清晰——青絲成雲,眸含秋水,裙裳似山中輕岫,一身優雅若詩書畫卷。
“小箋。”嫣唇輕啟,溫柔如春風的喚聲,帶著絲絲顫抖,扯出無數舊日畫面,從初見開始,始終嫻雅溫柔的女子,一顰一笑都動人心旌。
“依依柔姐姐?”眼角漫出溼意,整個人怔在那裡。
“小箋”依柔姐姐上前抱住我,語聲哽咽,“你真的還好好活著”
良久,我哽咽著笑道:“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她點點頭,放開我:“我一聽說別苑失火的訊息,就匆忙趕了回來,卻只見到一片廢墟,我還以為、還以為你真的”
我搖搖頭:“我沒事,你們都走了,別苑裡冷清得很,謝卓又想把那裡據為己有,所以我才放了把火,逃了出來,一個人在這裡住著。”
春陽穿過花枝斑駁灑落,我們攜手坐下,幾乎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
“依柔姐姐,你過得好不好?”雖然親眼看見她面色紅潤,容光煥發,身畔跟的兩個婢女也極乖巧妥當,我還是忍不住問了這樣一句。
她淺淺一笑:“很好。”頓了頓,略略垂頭:“侯爺待我一直很好,你不必擔心。”
而此時,風莫醉和蕭遙難得沒開打,如感情深厚的好兄弟一般邊閒談邊往院外走去。
依柔姐姐掠了他們的身影一眼,忽然道:“那年,有一晚,我在洛陽看見你,叫了你半天你都沒應,還掉頭就走。當時我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後來聽世子說了前因後果,才知道你是失去了記憶。”她抬眼看我:“小箋,有時候不要計較太多,風公子他,也是用心良苦。”
我垂下頭,半晌,又抬頭:“都是陳年舊事,不提也罷。”說不提,可最終還是忍不住心神恍惚,在她的詢問下緩緩開口,舊事重提。
交錯的樹影投到身上,像染透衣衫的深沉色澤,伴著梨花悠然的飄落,我無意識地將掩埋的心事說出,說出那些暗夜裡湧動的隱秘情愫,告訴她後來發生過的很多事,很多旁人不知曉的事,還有這兩年獨自一人的生活。也許,我是孤寂得太久了,所以才這樣期盼有個人可以聽聽我的心事,聽聽我不敢顯露於人前的感情。
“傻丫頭,哪有像你這樣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讓給別人的?”手在肩頭輕輕拍著,久違的溫柔聲音飄入耳中,蔓延到心底。
“他曾經說、說讓我不要後悔,依柔姐姐,我不知道該不該後悔可是,就算我現在後悔,他也不要我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我喃喃說著,有些語無倫次。
“小箋,”許久,依柔姐姐輕聲道,“要不,你去侯府陪我一段日子吧?把這些不好的事都慢慢忘記,忘記了,就不會難過了。”
遠離?忘記?就像放下流觴一樣,再將他放下麼?溼冷的淚液滑過雙頰,我忍不住瑟縮起來,半天,搖搖頭:“他很快就要走了”
順滑絲絹輕輕拭過臉頰,依柔姐姐邊替我擦淚邊無奈嘆息:“傻丫頭,我該怎麼說你好呢?他現在已有妻兒,你們”頓了頓:“也罷,等你哪天徹底斷了念想,再來找我吧”
正說著,風莫醉與蕭遙已晃盪一遭回來了,蕭遙瞅著我,笑得滿面春風,還有些不正常,弄得我渾身不自在,只差沒寒毛直立。依柔姐姐起身,卻忽地身形一晃,似是體力不支,我急忙扶住她,她別過臉,用帕子掩住嘴,乾嘔了幾下,原本避得較遠的兩個婢女見狀匆匆跑過來:“夫人,您沒事吧?”
依柔姐姐搖了搖頭,衝我微微笑道:“大概是這兩天趕路趕得急,有些累了,你別擔心。”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