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裡藏著一絲苦澀。
從來都知道他討厭著自己,從小就是。
自己本就沒希冀過什麼,現在有什麼可失落的?
相識相處多年,雖談不上多瞭解他,但他的驕傲與自以為是的寶貴的尊嚴,她卻是清楚地很。
他的笑溫柔而迷人,無懈可擊。
他的手指冰冷卻有力。
她艱難地舉步,在他臂膀的擁護下,隨著他一同轉身踏上臺階。
身後多少人的眼光
閃動著數不盡的猜測。
以他對自己的厭惡,至少沒有當場將自己棄之不顧,她何淚西是否應該感謝他?
如果他需要,她就陪他演這場戲吧!
至此,在淚西的心中,下了一個與楚顏一樣堅定的決心。
那就是——她也要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回去故鄉,尋找一些曾經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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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詔篇——邪君·殘妃:024 兩心難對]
月色荒蕪,天空只閃著一兩點寂寞的星子。
星光黯淡,不見光。
懸樑上宮燈高掛,點點光輝映上走廊外的花叢,映上格子雕花的窗欞。
淚西躺在床上,抓緊手中的絲被,一夜無眠。
阿薩族長在北詔王宮停留了兩日,那兩日,楚弈待她“關愛有嘉”,眼底眉稍流淌的都是溫柔情意。
她以前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將自己的心緒掩飾得如此完美。
而他——做到了!
在阿薩族長面前,他們就像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
用膳時,他會體貼地為她夾菜。
夜色中賞月,他也會提醒宮女為她拿來風衣,彷彿生怕她被夜風侵襲。
若非知道他在做戲,一場近乎完美的戲,說不定她真會感動。
然而,每次在轉身之間,她分明看到了那雙漆黑瞳眸中一閃而逝的鄙夷和厭惡
那才是他真實的感覺。
淚西將絲被抬高了點,輕輕地擱在下巴邊。
房內燈燭被宮女一一套上了紫紗燈罩,光線朦朧淡雅。
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迷茫難解的光亮。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努力想讓自己早點入眠,幾次之後,仍是無奈地睜開了眼。
眼前反覆交替著浮現出好幾個身影,攪得她心頭紛亂。
最後,腦海的影象停留在一個擁有狹長深邃眼眸的面容上。
自阿薩族長一行人離去後,他對她立刻恢復了冰冷。
前段日子的虛情假意,他甚至連句解釋都沒有,彷彿他們從未親切地交談過,從未在夕陽下的園子裡並肩走過。
人稱“邪君”,淚西可算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了。
她可以想象得到,此時隔壁君王的寢房裡,應該正在上演著一幕幕火熱的畫面。
因為連續數日來,他都有在廳堂內與大臣們設宴,一邊愜意地欣賞藝伶們的表演,一邊左擁右抱享受美酒佳人。
好幾次,她回房之時,都碰到他摟著某個妃子調笑著經過。
不過,除了一點點淡淡地來不及捕捉的怪異,她並沒覺得多大的失落。
自嘲地笑了笑,她終究是理智之人。
對於他和她之間,看得冷靜而透徹!
是了,她不是一直隱隱期盼著他早日廢除自己麼?
現在已是月底,再過幾日就是爹孃的忌日。看來,等上山齋戒後回來,她自己也可以提出此事了。
屋外。
天空一片漆黑,大地沉睡,世界孤獨而安靜。
屬於君王的寢房裡。
寬大華貴的金絲塌上,兩個交纏的身影。
男人結實而修長的身軀蓄滿了陽剛的力量,女子伏在他的身上忙碌地探索。
“王喜歡臣妾這樣伺候你嗎?”
房裡空氣中夾雜著絲絲火熱,女子嬌柔的聲音充滿誘惑。
狹長的黑眸庸懶含笑,他挑起唇角,動作溫柔無比。
手指愛著女人雪白柔軟的酥胸,笑道:“愛妃的伺候本王喜歡極了!”
這樣的女人,他向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