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待布萊克磨蹭半天把自己打包成一個騷包之後,時間已經岌岌可危了。
這直接導致了他們抵達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家的公館時; 開場早已結束。
夜幕下,“進了就是五星通緝”的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家燈火通明,舊古典和新現代風格非常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在這個大部分現代建築都以立體投影形式來更換外貌風格的時代; 眼前的這棟穹頂建築的一磚一瓦有切切實實; 帶著古時的考究。
一言蔽之就是看起來就知道主人真特麼有錢有權有勢力。
“復古這種東西是老貴族才能玩得起來的。”布萊克朝她伸出了手,“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沒有任何卵用。不要被嚇著了; 挺起胸膛收起你的小腹,今天我們是來砸場子的,拿出點搞事者的底氣!”
繆苗聞言搭上了布萊克的手; 然後對他莞爾一笑。這一笑矜持靦腆,就像哪個大家出身的貴族小姐,饒是布萊克自稱閱遍無數風情各異的美女,也不禁愣了一愣。
“還真麻雀變鳳凰了啊。”布萊克小聲嘀咕道; “不愧是考霸區出生,考前突擊就能達到這個水平也真是厲害。”
“你說什麼?”繆苗側了側頭。
布萊克連忙搖頭:“不不不,沒什麼。”言畢,他也挺直了脊樑,早上那個肝硬化的死宅男彷彿不再是他,現在的他是當年那個還沒長歪的現充,只要吹個口哨就有長腿美女們紛紛貼上。
內裡空空如也,但表面功夫做得相當齊全的花瓶組兩人,勾搭著手臂,殺進了公館裡。
***
晚宴應已經進行到中段了,作為主人的瓦西里並不在場內了,而尤拉諾維奇也不見蹤影。兩人掃視全場未果後,只好隨著侍者在就餐圓桌旁坐下。
同桌的還有別的賓客,作為一個社交為主要目的的晚宴,和其他來賓交流是必須的。布萊克當即將自己的“胡侃嘴賤”模式關閉,極有水準地和旁邊的來賓們開始裝逼max的寒暄,內容上至政治下至經濟……這時候繆苗的考前突擊就顯得基礎不夠紮實了,旁邊的女士數次想要跟她進行一番親切交談,可她只能微笑著傾聽,等對方收聲凝視她時,她就意識到這是該發表自己看法的時候了,但天知道她剛才半個單詞都沒聽懂。
布萊克見狀,巧妙地插嘴進來化解了繆苗的公關危機,沒幾句話就把那女士哄得掩唇微笑,頗有婦女之友的風範。
交際這件事有布萊克把關,那留給她的只有奮戰面前的帝王蟹了。繆苗盯著那隻螃蟹眼睛發光,她被瑪麗婭禁食了數日,肚子裡全是胃酸,恨不得現在就啃下那肥溜溜的蟹腿一飽口福。
天不遂人願,在她伸手之前,一小段管絃樂的序曲忽然奏起。繆苗循著聲音望去,是中央舞池旁的樂隊正在試音。
這段試音卻像是一個訊號,在場的來賓有些忽然站起了身,紛紛走向了大廳中央的舞池內。
“普羅科菲耶夫的‘戰爭與和平圓舞曲’。”布萊克勾起了唇角,“開場居然以這個主題跳華爾茲,瓦西里·伊萬諾維奇那老不死都在想些什麼?”
繆苗卻沒將布萊克的話聽近耳裡,她眼睛倏然睜大,眸中霎時有了星光——隔著人群,她遙遙地看見了他。
尤拉諾維奇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管絃樂隊前。兩個星期未見,他的變化比杵在這裡裝腔作勢的繆苗還要大,原本能紮起一個小馬尾的頭髮已被修短,連帶著細碎的劉海也被髮蠟固定成一個背頭。他面無表情,沒有任何浮躁或不耐的神色。
繆苗下意識站了起來,往他的方向踏了一步,但旋即便被布萊克拉住了。
她不知怎麼回事忽然有些惱火,不善地回望布萊克。布萊克無辜地慫肩,呶了呶嘴,示意讓繆苗看清楚些。
繆苗轉過了頭。這個時候管絃樂隊已經試好了音,首席小提琴手拉起了序曲,舞池內的先生們執起了結伴而來的女士們的手。
尤拉諾維奇也是如此。
***
結果情況演變成了她和布萊克在舞池中跳舞。
“我討厭舞會,所謂舞會不過是一群自以為上流的傢伙們擠在一個圈子裡測試潛在配偶罷了,滑稽可笑……噢,順帶一提,尤拉諾維奇現在正是這場配種大會的主角哦。”布萊克說的話像是將尤拉諾維奇比喻成一頭公豬。
繆苗有些不悅:“能別說成這樣麼。”
布萊克挑眉,繼續毒舌道:“不高興?你看看現在跟他跳舞的那位姑娘,葉卡捷琳娜·葉夫根尼娜·諾夫哥羅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