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息投影來隔絕佈局,多少給住宿者一些個人空間。尤拉諾維奇把她扔床上後就去開啟了投影,一道沒有實體的隔離簾就這樣出現在兩張床之間將房間一分為二,誰也看不見對方的床鋪。
“我要休息了,你不要來煩我。”尤拉諾維奇冷淡地說完後,不等她回應,便轉身隱沒在投影背後。
……
繆苗躺在床上,卻無法安穩入睡。
愧疚感太強烈了,因為她的緣故讓小兇獸放棄提前駕駛空戰的機會,還讓他留下照顧自己。
而且第一天還因為她的原因扯出了那麼多誤會,最重要的是她還看見了……
她輾轉難眠了很久,還是忍不住道:“吶,尤拉?”她聲音不大,只是想確認對方是否入睡了而已。
但幾乎是立刻就得到了回應:“你還想幹什麼?喝水嗎?”
她還沒說不,便聽見對方下床的腳步和接水的聲音。
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兇獸已經一臉受不了她的樣子,拿著水杯站在她面前了。
繆苗嚥了口口水,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需要,然後說:“是關於第一天那件事情……”
不知道她哪根神經沒搭對,又提起那件事情。尤拉諾維奇瞬間汗毛豎起,倉皇地:“你不要再提了好嗎?!”
“沒。”繆苗思考了很久,終於在強烈的內心掙扎後下定了決意,滿臉認真地:“尤拉諾維奇·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同學。”
她第一次呼喊出他的全名,彷彿在腦裡排練了無數遍一樣,吐字清晰,卻有一種革命烈士獻身前呼喊布林什維克同胞們的悲壯感。那一刻,彷彿跨越了時間,千年前藍星上的中蘇兩國無產階級革命者的精神與她共存!
她用這樣壯烈的聲音大喊:
“請讓我對你負責!”
啪嚓一聲,尤拉諾維奇手上的水杯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第16章 chapter16
柯德莉·帕瓦羅蒂,義大利區出身的空戰機師,軍銜中尉,因為軍部分配暫時任職於赫爾文軍校,目前是這群78屆新生們的機甲系實踐課教官。
老實說,她壓根不想和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過家家,也不想和那個笑面狐狸校長——懷特·沃克上將打交道。柯德莉非常有自知之明,喜歡整天放飛自我浪浪浪的她絕不是為人師表的料子。
所以當她被調職來赫爾文的時候,她只有一個想法——上級那群老頭子絕壁是腦子瓦特掉了。
上次使用光腦處理檔案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柯德莉面無表情地掃視著這次陸戰機甲實戰模擬賽回饋的學生資料,逐一記錄下每個學生的長處和短板。
人民教師這個職業真是太苦逼了,不靠譜的上司,總想搞事的學生……以及各種無法應對的突發事件。
上任一週已經心力憔悴。
收錄完所有資訊後,柯德莉翻開了手旁的一份紙質檔案。
是她當時摔給懷特那份報告書,她自己留了一份副本。
柯德莉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疲憊感更甚。真的是,都是什麼破事,區區一個小崽子云集的軍校弄得比軍部還要複雜神秘,一場原目的只是測探新生們的實戰能力的模擬賽也能牽扯出那麼擺明就是有黑幕的機密事件。
未登記的三式中戰,不知被何方神聖黑掉還無法反追蹤的轉播系統……
她當時只是掃了一眼駕駛艙就瞭解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之高,回去匆忙地報告後,軍情部馬上就派人來回收那部三式中戰了。
資料被她纖長的手指翻閱著。
軍校上頭為了掩蓋事實也是慌不擇路,說什麼是學生未經允許使用實彈……別說她了,就是當時在天鷹號的任何一個整備員都知道當時的倉庫里根本就沒有存放半顆實彈。
這個藉口也只能勉勉強強應付那幫新生二愣子們,腦袋簡單的他們似乎對這個回答沒有任何疑慮,畢竟在他們眼裡,血氣方剛意氣用事都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私怨偷偷使用個實彈也似乎符合情理之中。
軍部的手段和說辭已經十分明顯地將態度表現出來了——不要再深究,不能有異議。
所以即使心有疑惑,天鷹號當時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對此都心照不宣地保持了緘默。
柯德莉亦是如此,不僅僅是因為軍部的命令,知曉半分真相的她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她啪地一聲合上了資料夾,掩蓋住了一切不應被得知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