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爆炸了。”桑德拉轉頭看著她。
林越有些沉默的看著螢幕上的那段句子。默默地低下了頭。
這個人生真的沒享受過多少幸福的女人,在臨終前終於過上了一段幸福的生活。林越有些倦然,她朝後倚了過去,靠在灰綠色的枕頭上,桑德拉伸手把床邊的金屬柺杖拿到一邊去,看她閉著眼睛的樣子。他們一隊人馬已經在越南境內埋伏了半個月了,林越這些天總是休息不好,現在事情基本已經解決,她總能安心下來了吧。
“伊恩呢。”她微微張嘴聲音含混貌似不在意的問著。
“啊,那小子已經接到了舍巴爾申家的那位,過一會兒便會過來。”她說著,看著林越有點小小不滿的表情,促狹的笑道:“倒是了,你三個多月沒見他了,兩邊都是忙極了,竟一直沒讓你們倆見上面啊~”
林越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背影頗有點不想理會她笑容的意味。她從枕頭下拿出匕首,頗為不滿的戳著軍用的睡袋。黑色的中發不怎麼柔順的搭在耳邊,她嘴裡不知道叨唸著什麼,表情頗有忿唸的一下一下戳著睡袋,戳的羽毛到處亂飛。
桑德拉看著她這幅樣子,頗有點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正準備退出去,一個人掀開軍用帳篷的防雨布就朝裡望來。桑德拉愣了一下,就看到了星野川的面孔。
她曾與星野川會面,自然認得:“啊,怎麼也沒人來訊息說一聲。你已經到了啊。”
“嗯,我來找一下SC的真正主管,想要商討以後的事宜。”星野自然而然的走了進來,身後的小隊隊員訥訥的衝桑德拉點了點頭。
桑德拉知道星野並未見過身為SC現在主管的林越,就有點想要擋住他視線的意思,但星野如此隨意自然的就走了進來,視線一偏就看到了趴在床上,有些暴躁的戳著枕頭的中發女人。
亂糟糟的羽毛都飛到了她的頭髮上,林越也驚覺有人進來了,連忙坐了起來,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了徑直闖進這裡的星野。
“果然是你。”星野似乎莫名的笑了一下:“想到清除異種的分部,我就猜到是你。看到這樣的做事風格,更是確定了。”
林越看到星野認出她,毫不驚訝的表情,心下也沒什麼好偽裝的。她拋了匕首,坐直了身子:“久仰久仰,舍巴爾申家族的家主。阿納託利。”
林越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頭髮上沾著羽毛,星野眼光沉寂的看她,就像是看著一個深深瞭解的人一般。那眼神猶如在阿富汗時捉到她,或是在西伯利亞的實驗室看她時表情沒什麼區別。
星野看著她稍微胖起的雙頰和依然白皙的面板,頭髮也不是當年黑白相間的粗糙樣子。他覺得似乎又回到了當時在莫斯科街頭,開車截住她時的樣子。
就在他的目光中,林越站起了身來,朝他走了兩步,伸出了手。
“你”這回就連他也有些失語。
“克雷爾當年跟我說的想法是對的,只要能消除小腦沉積的毒素,恢復雙腿神經,再度恢復不是不可能。”
“那真是好呢。”他握住了她伸出的手,禮節性的握了一下。“不知道你現在恢復到了何種程度?”
桑德拉站在一邊,心裡暗自咬牙,這傢伙說的就像是當年不是他造成的一般。
“能站,能走,卻難以跋涉太久。如果要恢復到能跑能跳,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林越禮貌的說道。她請星野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頭髮上的羽毛還沒掉,桑德拉想伸出手去幫她弄掉,卻不好動。
林越時常是不善言辭,現在也鍛鍊的說話如此禮節與客氣,不得不歸功於身邊人對她的鍛鍊。
星野不必低頭,就可以看到她沙色的野戰服T恤領口掛著的紅寶石戒指。是了,那人也死了
他這兩年也不曾對自己的選擇多想,當年選擇對林越不問死活,他沒有後悔。只是稍有惋惜,或許說星野本就感情淡薄,對於林越的那一點點好感與舒服,隨著年長與選擇,不得不拋在身後。他只是覺得這不過是人生中一個選擇之一,雖然時常回想起自己與林越認識這五年發生的種種。
那些細微的感覺與事情,雖然不足道已,但卻比他謀權或爭奪的細節有味道的多。雖然他幾乎不曾表達,這點念想淡得如水一般,他卻覺得足夠剩下幾十年做夢用了。
那些監獄中的床單,阿富汗的陽光,西伯利亞的飄雪,在腦海中淡的如不存在一般,他卻舌尖上仍能品出當時的甜中帶苦的味道來。混合著年幼時的記憶,猶如幾不可聞的樂章,迴盪在他心裡。這個能揣摩別人心思或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