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你的位置就在旁邊,怎麼不過去睡啊。
林越心裡這樣想著,卻沒動。那個傢伙一定適合自己一樣累壞了,昨天發現恩古瓦比的車隊已經很晚了,為了能尾隨車隊而不被發現,林越和一小隊人馬在森林中急行20多公里,不過也並沒有提前到達阻止一切。
林越想起昨天看到的慘狀,皺了皺眉頭,那種殘酷是屬於戰爭的,她參加索耶這一年來,並沒見識過這種情況,出手的時候甚至反應都慢了半拍,否則那些士兵怎麼可能看得清她的臉。
而伊恩的表情卻可以稱得上麻木,好像習慣了一般,林越想想伊恩的曾經也覺得大概是見多了。越南地區政局混亂堪比這裡,而後來他又去了阿富汗,那正是塔利班還猖獗的時候,就算自己也算是經歷很多,但伊恩的過去必然更加慘烈。
她知道有很多人都曾經歷著這世界上不斷髮生的區域性戰爭與無人問津的血案,許多人揹負著比她更沉重的苦痛,但那樣的伊恩就在她身邊,對自己經歷的苦痛絲毫不知,迷茫而充滿希望的活著,林越經常因為看到他快樂的表情而感到心痛。
不過也很好呢。
伊恩臉在林越光滑的小腿上蹭了蹭,一滴晶瑩的口水就在林越呆滯震驚的視線里拉著銀絲滴在了小腿上。
那是口水吧
“滾你大爺的!伊恩你他媽給我醒過來!”一聲怒吼驚走了無數帳篷附近叫的歡實的青蛙,它們都顫抖著蹦躂開了這個即將單方面虐殺的是非之地。
一條渾綠的河道被掩蓋在周圍茂盛的植被中,林越穿的就像一個遠足客一般,她揹著旅行大包從一道坡上走下來,身後是7;8個和她同樣打扮的男人。他們停在這條河的岸邊,那裡正停泊著一艘簡陋的木質船,兩排木質的座位和蒲葉製成的棚頂,船頭的破馬達邊上坐著一個穿著寬大背心極度營養不良的黑人少年,他烏黑的眼睛從整張消瘦黝黑的臉上凸出來,警覺的打量著這幫人。隊伍中一個黑人走過去,和他攀談著,林越絕沒忽視那個少年的獨臂和腰上綁的砍刀。刀刃多有缺口,更重要的是無數的蒼蠅繞著那把似乎沾著黑色血塊的砍刀,嗡嗡作響。
“這個打扮還像個樣子,若是穿得像個軍人一樣,我必定不帶你們去。”那個少年瞥了林越和身後的人一眼,用帶著鼻音並不清晰的英語說道。林越壓了壓白色棒球帽的帽簷,沒說什麼,後面揹包裡的槍械硌得她後背有點痛,伊恩穿著運動鞋和咖色短袖運動衫率先邁進了那艘木船,把揹包放進了座位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意思是要林越坐到那邊去。
林越抿了抿嘴,不再看那個黑人少年,走了過去。
這艘船很不一般,林越明顯的感覺到它的螺旋槳位置很深,這樣會明顯的減少聲音,而且在水面上的波動也不大,速度雖然不快,但卻極其穩定。而那個黑人少年是剛才和他攀談的僱傭兵介紹的,那個僱傭兵常在中非地區混跡,自然知道有什麼安全隱秘的方法到達目的地。
當夜,恩古瓦比的軍隊並未被完全消滅,他們要做的就是讓那些敗逃的殘兵們逃回根據地,在剛果東部的勢力越有400人,由恩古瓦比與阿道夫率領,這兩人都屬於約瑟夫科尼最信任的手下,只是由於前兩年烏干達政府的清剿行動而暫時分開。
他們佔領了這片區域,並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不過隨著美**事顧問的進駐,他們也忍不住要開始招兵買馬,而所謂的招兵買馬,就是襲擊某個村子,殺掉所有的青壯年男人和老人,帶走女人供他們使用,而孩子們將會成為聖靈抵抗軍無數童兵的一部分。
前不久,那些士兵身上他們不自知的追蹤器顯示,那些敗逃的殘餘部隊剛剛到達登比亞附近,那裡的叢林中必定隱藏著阿道夫和他的部隊。林越他們要做的只是順著韋萊河而下,到達登比亞附近,並在他們的營地裡安裝炸藥,毀掉阿道夫的大半士兵,讓阿道夫不得不帶著他僅剩的部隊投靠約瑟夫。
而剩下的CLEAN的大部隊,就是要接替他們,從營地出發,故技重施的順著阿道夫找到約瑟夫科尼,並一舉做掉他。
而這艘船上只有劉戌,伊恩和一個黑水公司的韓國人是林越認識的,其他人都來自CLEAN的中非分部。
林越順著木船行進的方向望過去,這條河道附近的樹木茂盛極了,枝葉朝水面壓了下來,河道兩側的樹木都朝水面合攏,形成了一個天然而成的穹頂,陽光幾乎透不過那深綠色的枝葉,時而有小而豔麗的果實垂下來,充滿誘惑的探在水邊,青綠色的小蛇順著樹枝蜿蜒而下,好奇的看著這科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