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馨,窮盡一切手段壓制她,將她逼到角落,想要讓她正面承認自己的存在。而在必要的時候,他又搖身一變,回到了從前那個總是跟在喬馨身後的大男孩的模樣,一句“馨姐姐”讓喬馨喉中所有拒絕的話,都煙消雲散了。
這個她一直視若親弟的大男孩,她怎麼可能對他說得出一個“不”字?
場面就這麼開始僵持,以喬馨為中心,兩人像是進行著一場拉鋸戰,而戰爭的勝利者,註定只能有一個。
阿頌,或者代表著尚亦澤的方青
而最為難的,非喬馨莫屬。
偏阿頌生怕喬馨不夠為難似的,緊接著便又開口道,“馨姐姐,我們好久沒有睡在一間房裡,聽你給我唱歡樂頌了還有你給我講的那個狗哥哥的故事”
阿頌就像是像是一個技藝純熟的獵人,以無比熟稔的姿態,直擊喬馨內心最柔軟的那個地方一一雖然阿頌也曾無數次地羨慕、嫉妒甚至討厭那個柔軟地方存在的人一一喬頌一一可阿頌也感激,因為他,給了他最大的籌碼。
不管是歡樂頌還是狗哥哥的故事,皆是喬馨和喬頌之間不可摧毀的親密和回憶,阿頌作為為數不多地知曉所有細節的那個人,即便卑鄙,也沒有辦法不用這個當籌碼
方青似也聽出了阿頌這句話裡的機鋒,犀利的雙眸狠狠地掃了阿頌一眼,又轉回喬馨的身上。
不過她沒有再說話,她只是看著喬馨,雙眸滿滿的,都是她要表達的內容。
喬馨覺得自己的腦袋、思維在這一刻變成了一隻皮球,在方青的眼神和阿頌的祈求下被踢來踢去,她想要停下來,他們卻不允;她想要心狠一狠進洞,心頭卻隱隱抽動
這就像是一盤無解的棋局,深陷其中,越陷越深,也越痛苦,而最痛苦的,莫過於喬馨無比清醒地知道,這所謂無解棋局的唯一解脫鑰匙,握在她的手心的可如果可以,喬馨更願意,這棋局根本沒有什麼解脫鑰匙,而自己,在下一秒,心中默唸咒語,就能消失、隱形,不再面對著糾結而苦痛的難題
可以嗎?
不可以。
喬馨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最終沒敢也沒敢迎上兩人的目光,只低低地“嗯”了一聲,轉身快步走向了房間中央的大床。
沒人知道喬馨這一句“嗯”到底是預設阿頌的話還是方青的看法,但可以確定的是,想要讓喬馨開口,幫方青鬥阿頌,或者與阿頌一齊磨方青,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阿頌只是稍愣了一下,隨即衝方青展了展自己的整齊的白牙。
他可不介意喬馨到底站在誰那邊,他只要她預設他留在這房內,他的目的便算達到了。
方青看阿頌緊接著跟上了喬馨的步伐,心裡微微閃過惱意,但她心裡明白就這麼被阿頌氣走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大少說,這裡不比國內,我需要貼身保護你的安全,馨兒,今晚我們就一起睡吧。”
方青平淡自若地道,就好像根本沒有剛剛那一出一般,然後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品便進了浴室。
她歷來是動作快的,不到二十分鐘,她已經換上了居家服從衛生間裡出來,不過依舊是一身黑的搭配,本色不改。
阿頌倒也大方,緊接在方青後頭拿了洗漱用品便進了浴室。
不過這小子亦是狼性不改,剛剛走得四平八穩的步子,這會在進浴室時,身子一個踉蹌,伴著“哎喲”和“哐當”兩聲險些摔倒了。
喬馨趕來,忙幫阿頌撿了柺杖,又扶著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當下就放下臉來了,指責阿頌不顧自己身體未愈,還拖著傷腿就進浴室。阿頌倒是乖巧,一聲不吭,任由喬馨說叨自己,只等到喬馨火氣下去大半,他才扯著喬馨的袖子,瞪著那雙鹿眼,請求喬馨幫忙。
這樣的阿頌,喬馨如何能夠拒絕?
而同樣不能拒絕的,還有方青。
不過她不能拒絕的本身並不在阿頌,而是為了喬馨。
任何喬馨有可能被吃豆腐佔便宜的事情,她都必須堅定地站出來!更何況是要讓喬馨和這小狼崽共處一室,還是浴室呢,萬一要來個溼身誘惑,自己到時候還真是要提頭去見尚亦澤了。
不難想見,在浴室裡,三個人又是上演了一出好戲。
阿頌為難方青,方青折騰阿頌,最後倒是喬馨給閒下來了。
正好鍾靈兒和季安安過來串門,三人聊了一會,當聽說方青和阿頌今晚都在這個房間睡覺時,鍾靈兒這妮子又不安分了,拉著季安安嚷嚷著也要過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