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誇張地說,那種心口被撕裂一般的痛楚,只怕只有受過的人才能知道。那一瞬間,喬馨覺得整個人都要窒息了,想要吶喊,卻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像是處在一個完全真空而壓抑的密閉空間中,無力無奈無措,各種複雜而心酸的感受用在心田,幾乎要讓人崩潰。也是那時,喬馨才知道,原來一個人難過到了極致,是沒有眼淚的。因為不是不想哭,而是根本哭不出來,無力去哭!
可剛剛聽著阿美的聲音,喬馨所有的心防被攻破,好似蓄積多時的洪水要衝開閘門,愈演愈烈。
那不是喬馨想要的結果,既然一切已成定局,哭鬧又有什麼意義?
收斂情緒,喬馨恢復之前淡漠的表情。
只是在心裡,喬馨還是忍不住好奇,他,還會記得今天是自己的二十歲生日嗎?
還會記得他曾經的許諾嗎?
想到這些,喬馨的嘴角微微抿起,淡淡的笑,看不出意味,只是有些悠遠,像是帶著濃重的防備,將她和周遭的一切隔離開來,讓人覺得無法觸碰。
經過安檢的尚亦澤拿起自己的機票,說不清為什麼就回頭看了一眼。
只是映入眼底的是那人頭攢動,等待著登機的人群,尚亦澤實在無法聚焦,最終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黃線外正在等待登機的喬馨,一個著急將身份證掉到了地上。彎身撿起身份證,喬馨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身份證,然後孩子氣地吹了兩口氣,好似要將灰塵一股腦吹乾淨一般,這才將身份證連同機票交給了工作人員
喬馨的位置是靠窗的,或者說,這個靠窗的位置原本該是凌昱哥哥的,只是當一切變成一個人的旅行,便再沒有區別了。
喬馨戴上眼罩和耳機,便倚著靠背假寐,機艙過來來來往往尋找座位的人聲音不斷,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喬馨的小世界。
迷迷糊糊之間,喬馨聽到空姐提醒關閉手持移動裝置,然後又是檢查安全帶,緊接著便是飛機起飛時獨特的身體感受。喬馨似睡非睡,只覺得耳朵有些難受便抹黑往自己嘴裡塞了兩顆木糖醇。
口腔做著機械性的咀嚼運動,喬馨竟然就睡過去了。
喬馨再次有些意識是因為身邊傳來打電話的聲音,只是她身邊的位置不該是空的嗎?
“江山你說對了,經濟艙真他媽不是人坐的!你是不知道我旁邊那女人擦了多少香水,不,她丫一定是直接把香水當涼白開喝,差點沒把老子直接燻死!”
“幸好讓我找到一個空位置!”
那頭的江山聽話只覺得憋笑憋得肚子疼,尚亦澤素來有潔癖,那鼻子更是比最優秀的獵豹還要敏感。基本上的女人擦多一些脂粉,他都不會靠近,讓尚亦澤在三個小時的航班裡和一個移動“香水”挨著坐,還真是夠難為他了。
只是說到女人,雲城多少小姐因為尚亦澤這個奇怪的癖好,都將香水給戒了啊!就是最尋常的潤膚露那都指定要無香型的,可偏偏這位爺今年都三十了,還是個童子雞!這在他們這群人裡,幾乎就是個奇葩,所以關於尚亦澤的取向問題,一直為人津津樂道。思及此,江山也是不禁打趣,“我說你要不試試男人 ?'…3uww'男人不擦脂抹粉,絕對不燻!”
“江山,你要是想哪天在一個男人的床上醒來,那你大可以繼續說,沒事兒!”
“別介啊尚爺,咱不是開玩笑嘛!小的打從心裡祝您早些遇到一個無香美人,還白白淨淨的!好了不說了,我的小云兒已經等我太久了,我先掛了哈。”
喬馨有意無意聽著旁邊男人的對話,意識也是似醒非醒的,不想機艙卻突然一個顛簸,幾乎要將人甩出去!好在喬馨腰間的安全帶一直不曾解開,否則只怕她現在已經直接貼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了。不過因為這一下晃動來得太突然,也太過劇烈,喬馨雖然穩住沒有摔出去,可是半個身子卻是倒在了身邊男人的身上。
男人身上帶著淡淡的薄荷和菸草混合的冷冽氣息,瞬間充斥喬馨的鼻尖,讓人莫名心安。
機艙恢復穩定後,喬馨撐著手臂想要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怎奈機艙竟然又再次顛簸了一下,喬馨再次跌倒在男人身上。
這顛簸的時間還真是算得精準!
喬馨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不好意思。”
喬馨一邊道歉,一邊伸手去掀自己眼前的眼罩。只是在眼罩徹底掀開之前,一股無法逆轉的噁心,突然從喬馨的胃裡升騰而起,“嘔”地一聲,喬馨對著身邊的男子劇烈地吐了起來。與此同時,一股酸味在空氣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