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有假。涵因不禁暗暗點頭。
“哥!你去考學,我去走武職”鄭欽剛要表達抗議,鄭鈞卻不容置疑的打斷了他:“這事我已經定了,你無需多說什麼。”
鄭欽這才垂頭喪氣的住了嘴。
這番相見,兄妹間親近了不少。涵因沒想到事情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好些,最近自己的處境隱隱有了柳暗花明的景象,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會順理成章,但不知為什麼,涵因總覺得那看似一片光明的未來之中,有一一道不深不淺的陰影。
正文 第十二章 和親
鄭鈞和鄭欽兩兄弟便在前院安頓下來,和崔家的皓軒、皓輝住在一起。鄭鈞年少時才名動長安,經過這些年邊關的歷練,見識眼界比同齡人不知高出多少,皓軒對他欽佩不已。而鄭欽之才華不下其兄,雖然在邊關多年,並沒有好的老師指點,文章卻別出新裁,讓人眼前一亮,就算有些不足之處,也是一點就透,讓皓軒大為佩服,遂因為知己。靖國公便讓鄭欽和皓軒一同去國子學就讀。
皓輝尚武,他家交往的多是文士清流,很少有對他脾胃的,現在可算逮到了鄭鈞鄭欽兄弟,便常常拽著他們切磋武藝。兩兄弟文武皆能,幾個人很是投脾氣。
靖國公對鄭鈞這個外甥也頗有好感,卻不認同他要走武職這條路。在他看來,世家子弟身居清貴之職才是正道。但當時的選官制度已經較前代的九品中正制大為不同。世宗皇帝雖然和門閥做了妥協,一方面開闢了寒門的科舉之路,另一方面雖然沒有廢除門蔭察舉,卻有了名額限制。除了朝中一定品級的官員可以門蔭嫡長子,朝廷還根據郡望編纂《氏族志》將天下世族按門第分為三等,而根據各世族的等級,分配一定的名額供各家舉薦本族的人才,和科舉一樣,每三年舉薦一次。因為名額有限,各家中各房每到這時都會有一次暗中的較量,隨著大族人口的不斷增加,這種競爭也越加激烈,而家族內部關係錯綜複雜,導致世族子弟想透過這種方式出仕,並不比參加科舉去考試簡單。
被推薦的人,也要透過考核,不過這個考核只是用來評定授予官職的品級和職務。
而支系和庶子因為本身勢力不足,被逐漸排除出這個競爭,除非特別出色或者自己的父親在家族中有絕對的影響力才有可能。
靖國公深知這種情況,也知道鄭鈞學業荒廢已久,無法科舉,而捐得的官是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也被人看不起。士族主要是為了鞏固家族在當地的勢力才會給一些子弟捐官,還有純屬就是為了好聽。只有守業或者混日子的人才會選此道路。鄭鈞一心想振興家業,他自然是不會這麼作。
雖然覺得鄭鈞走武職太過可惜,但靖國公也想不出什麼特別的好辦法,又想著鄭鈞若是走武官這條路,那自己的二兒子也能搭上薛家的關係,因此也只能隨他去了。一想到自己的二兒子皓輝,靖國公更是鬱悶,崔家家學深厚,不知出了多少名仕,自己這個兒子除了對《孫子兵法》能說得頭頭是道,其餘皆是一塌糊塗。
而鄭鈞不僅長的酷似當年的鄭倫,連人生道路也和其父相似。鄭倫年輕時候文采飛揚,卻因為嫡系打壓,不得舉薦,只好走科舉,及第之後又遲遲無法出仕,最後只得憤而投軍,沒想到他的兒子也因為這樣那樣的機緣走上了父親的老路。靖國公深深嘆了口氣,搖搖頭,站在垂花門外,看著站在廊下正聊得熱切的鄭鈞和崔皓軒,還有在院子裡面“叮叮噹噹”打的熱鬧鄭欽和崔浩輝,終於還是收回了將要邁進去的腳,一轉身出去了。
涵因此時正坐在屋子裡面,對著布比劃著尺寸,思量著給兩位哥哥親手縫製長袍。自從哥哥們回來,大太太就隔三差五的派人來問候,又送了許多布匹器玩,涵因的閨房這才有了些大家閨秀的氣派。
這幾日沒露面的王徵突然請她去品香。
奇楠沉鬱雅緻的香氣從銅鎏金博山爐中緩緩溢位,充滿整個房間,涵因連日來過度運轉的大腦,總算放鬆了下來,她盡情的陶醉在這迷人的香氣之中,以至於王徵叫了她兩次,都沒有反應。
“也只有請妹妹來共品才不會糟蹋了這香,你知道我為了它費了多少工夫才得了它。這是突厥特勤寺主持高僧從交趾弄來的。”
特勤是為突厥可汗子弟的封號,而所謂的特勤寺是專門為這些突厥王室子弟祈福的地方。涵因便知道王徵是在暗示她,太原王家已經透過關係策動了突厥王子。笑了笑,隨手在箋上寫了兩句品香詩:“綺思繚繞有盡時,世事難測且隨心。”
王徵拿過來看了,笑著說:“你還沒我大,卻做這樣的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