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賭徒如果在大場面上和一把“雙龍抱”,他會引為終生的快事或光榮,這是極難作的牌。
牌九卻集中在他的背後,能配對的都配了對,配不上對的也都配成最大的點子。
也許更絕的是十三顆骰子了,一字排開,橫布在羅天的額上,居然每顆都是一點,正好是十三點。
這賭場中的人除了老千、油子以及常常進入賭場也都相當在行的江湖人物,那就是開賭場的人,這種人算是見過世面最多最大的了。
只不過他們今天也開了眼界。
如此玄奇的活兒,居然發生在一個小毛頭身上。
在現場上的武林中人無人不知,這應該具有上乘內功才能作到的活兒,它的難度在於瞬間要把牌分門別類,個別集中,然後再作適當的配合。
其實羅天比四周的人還要震驚、迷惘。
他素日常常作些怪夢,以超群的賭技,橫掃天下賭場而日進斗金,這夢境似乎已經實現了。
這是不是在作夢?如果不是作夢,世上會發生這種事?
只不過羅天的反應卻是一流的,他的震驚一閃而過。
既然事實已經確確實實發生在他的身上了,為什麼不端起來?
於是,兩個大酒窩又在他的雙頰上出現。
他又笑了,笑得和平常一樣地自然而迷人。
自然得就像他本就具備這等超特的賭技,沒什稀奇一樣。
他笑得越甜,姜開基和一干武林中人的臉就繃得越緊。
小五子雙手捂著嘴,心道:“這小子真會裝熊!”
羅天掃視著像已冬眠的武林人物與賭客,忽然又笑了起來,他從不大笑,所以他的笑能永遠保持美好而迷人。
這一笑,奇景又出現了。
羅天身上的賭具紛紛落下,居然又分門別類地疊在一起。
牌九和牌九垛在一起。
麻將和麻將垛在一起。
更不可能的是,骰子落地後一顆顆地往上疊,十二顆疊得雖直,卻在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來。
“這真是神乎其神,玄乎其玄”有個漢子道:“搖搖晃晃地,一定有個名堂?”
羅天道:“‘金槍不倒’”
常在外面跑的過來人都知道,“金槍不倒”是一種春藥的名稱。
小五子這個十七歲的姑娘,在這等環境中長大,雖然見多識廣,不會見人臉紅,但卻未聽說過“金槍不倒”這名詞。
“大叔,什麼叫‘金槍不倒’?”她問剛才說話的漢子。
“這這”那漢子攤著手,尷尬地走開。
這時小五子的父親陪著笑臉上前,把三張銀票放入羅天袖中,道:“這位少俠,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從今以後,只要少俠每隔三五天到本坊來走一趟,在下每月奉上一千兩”
羅天沒點頭也沒搖頭,就這樣作了個羅圈揖,說道:“雕蟲小技,各位別見笑,後會有期!”揚長而去。
為什麼會這樣?是賭神附體?
管他!看看三張銀票竟是五千兩。
小五子他爹可真大方,這可不是個小數字,於是他晃進了一家大酒樓,向小二叫了最好的菜和酒。
小二道:“貴客,最好的有時不一定是燕窩魚翅、熊掌駝蹄,說不定是臭豆腐也未可知。”
“對對對!”羅天道:“小二,你說的有理,酒菜的好壞似乎在於各人的胃口,說說看你們的拿手菜如何?”
點了酒菜,羅天不能不想,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以前沒有遇上這種事?如果不遇上這怪事,後果又會如何?
這工夫,門外進一個四旬左右的人,手拿一杆布招,上寫“劉半仙”及“鐵口直斷”字樣,一下子就坐在羅天對面。
這人相貌平平,衣著隨便,笑起來挺討人喜歡。
中年人道:“在下劉半仙,鐵口直斷,不靈不收費。”
羅天笑笑道:“我一天混個三飽一倒,既不想問禍,也不想問福,既發不了大財,也不會餓死,所以從不算命。”
劉半仙微微搖頭,道:“少俠不久前發了筆小財,但大禍不久就要臨頭,怎可不信流年之說?”
羅天以為,此人不久前一定也在賭場中,他笑笑表示不信。
“這樣吧!我為少俠算算流年,代價是一頓飯局。”
“什麼?只混一頓飯?不再收費?”
“正是”
羅天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