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人冷冷地道:“是誰借給你們的膽子,敢對我如此放肆?”
柳三絕道:“齊老爺子。”
這中年人陡然一震,厲聲道:“你胡扯,齊天榮絕不會如此絕情,他不會是一個過橋抽板的人。”
柳三絕暖昧地一笑,道:“本來不會,只不過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對‘分桃斷袖’這種事已不感興趣了。”
另外三人笑了起來。
賈聖仁道:“‘三手潘安’郭玉書雌伏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仍然不免一死。郭玉書,你活得太辛苦了。”
原來此人正是頗負盛名的“三手潘安”郭玉書。
小羅聽說過,卻不知道此人是齊天榮的孌童。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這兩個人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郭玉書道:“我要去見齊天榮。”
“在以前”柳三絕道:“你要見老爺子隨時可見,可是現在他已不想見你了,你認了吧!”
“怎麼?齊天榮要殺我滅口?”
柳三絕道:“郭玉書,你可認識‘大喬’和‘小喬’?”
“當然,就是喬金花和喬銀花。”
“她們也是老爺子的人,還不是被拾掇了。”
小羅心頭一震,心道:“前些日子殺‘大喬’和‘小喬’的是金面人,人所共知金面人是玄陰教教主,怎麼會是齊天榮,莫非齊天榮就是教主?”
郭玉書道:“那一次二喬被殺是金面人所為,而金面人是玄陰教教主,怎麼會是齊天榮?”
左義道:“玄陰教主用金面具,齊老爺子也”下文被柳三絕及賈聖仁的冷厲目光逼回。
小羅終於弄清了一件事,金面人不一定就是玄陰教主,也可能是齊天榮,由此可見二人都用金面具,二人關係之密切就可見了。
“三手潘安”郭玉書自知逃不出這四人之手,忽然仰天狂笑一陣,柳三絕道:“郭玉書,你笑什麼?”
郭玉書道:“此時此地,你們所希望看到的是笑,還是哭?”
柳三絕道:“哭也好,笑也好,反正都是你最後一次的發洩。”
郭玉書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有關我的觀感。”
“什麼觀感?”
“就是對齊天榮以及對你們的觀感。”
柳三絕道:“說吧!反正你說話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郭玉書道:“齊天榮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
四人不出聲,但都希望知道他們的主人是什麼人?
主人在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所以他們希望知道他的另一面。
郭玉書道:“齊天榮在‘分桃斷袖’這方面,他總是扮演雌的,所以前不久在那小別墅中,常有慶是他的伴侶,童先生事實上有二人。不過是易容術高明,真正的童先生大概是玄陰教教主,另一童先生就是齊天榮。真童先生找的是女人如小五子等,假童先生卻是齊天榮,專找年輕小夥子,幾乎夜夜表演‘後庭花’”
這四個齊天榮的得力部下,這才知道他們心目中的主子原來像一隻母雞一樣,經常雌伏。
可是他們還是要表現不信的態度。
若非如此,他們算什麼人?賈聖仁厲聲道:“郭玉書,你不必侮辱老爺子,我們是不會信的。”
柳三絕道:“要死的人哩!說話當然不負責任。”
郭玉書冷笑道:“是不是不負責任的話,你們這些奴才心裡明白。”
柳三絕道:“郭玉書,看在熟人份上,給你一包藥,這東西名叫‘極樂丸’,服下後盞茶工夫,就榮登極樂。”
郭玉書道:“我再告訴你們一次,玄陰教教主也許只是狠毒了些,好色也有其限度,齊天榮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下三濫。
他不知羞恥為何物,看到年輕英俊的少年人,就拉不動腿了。”
四人內心不能不承認這一點,到目前為止,齊天榮身邊還有兩個十六歲的俊童,和他同床而眠。
柳、賈二人一使眼色,左義丟給郭玉書一包藥。
事實上,那不是什麼“極樂丸”,而是“牽機藥”,也就是信石毒藥,昔年李俊生被毒死,服的就是此藥,由於死時太痛苦,身子會縮在一起,所以名為“牽機”(織布機上的經線抽緊的意思)。
郭玉書沒有接,卻撤出了長劍。
先上的是左恩和左義,都用刀,但“三手潘安”不是等閒之輩,這兩人聯手極為凌厲的攻勢,卻未佔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