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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強一向自視甚高,甚至連放榜都沒去看,直接在五月的時候帶著東西去縣裡了。哪知道還沒進門,就被人給攔了回來。他以前沒參加過童子試,自然是不知道的。過了童子試的稱為童生,實際上就相當於取得了個參加鄉試的資格,實際作用卻是不大的。
過了童子試後,學官會給童生髮個名牌,到時候憑著名牌就可以報名鄉試,名牌同時還是進入考場的通行證,陶強童子試都沒過,更不瞭解這些考試規則,因而就鬧了笑話,直接被負責守門的衙差給扔了出來。
陶強灰頭土臉的回了村裡,才從張秀才那裡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表弟,”陶強臉上帶著幾乎可以成為諂媚的笑容,“這麼許久不見,阿爹叫我來瞧瞧你。”
“不必了,”齊寶翻了個白眼,“我受不起這個,我可跟你們陶家沒有什麼關係,你們家的惦記我可受不起。”
陶強訕訕地瞟了眼一直沉默著的徐寄白,齊寶跟這個人的關係,他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不過也不敢確定,畢竟兩個爺們攪合在一起,他可不覺得有能有多舒服的。
“表弟別這麼說,不管咋說咱們不也都是一家人麼!”
“有啥話就說,我們這還著急回家呢,沒空跟你在這兒閒扯。”齊寶覺得,這人再說幾句話,他都能將隔夜的飯吐出來了,實在是夠讓人噁心的。
陶強咂咂嘴,“呵呵,我也沒啥事兒,就是看見了麼,所以來跟你打聲招呼。”
“不必了陶強,咱們本來就不熟,我阿嬤雖然姓陶,但是卻是被你們陶家人賣到齊家去的,也就別跟我說什麼親戚不親戚的話了,你提了我都覺得噁心。還有,別跟我表弟來表弟去的,我以前就說過了,我齊寶跟你們陶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所以見著我你也別費勁巴力的諂媚逢迎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好了小白,別啥待著了,咱們快點兒回家吧,周阿嬤一定做了好吃的等著咱們呢,我這都餓了半天了。”
“哎哎,好。”徐寄白揚起馬鞭子,瞅了瞅陶強歉意的笑笑,“勞煩您挪了地兒,這馬到底是牲口,沒個眼力介,一跑起來再碰了您可就不好了。”
說著,一甩鞭子,馬車立刻動了起來。陶強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卻被奔跑起來的馬嚇了一跳,忙跳到一邊兒,徐寄白根本沒管他,徑自趕著馬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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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馬車看不見蹤影了;陶強才一口呸在地上;“合該讓人壓著的貨;還當自己多金貴咋的;呸!”
說完又狠狠剜了眼馬車離開的方向,這才解恨了一般撣撣衣裳揹著手離開。
陶強轉身走了,那邊粗大的老槐樹後面才閃出來一個人,皺著眉頭瞅著陶強的背影,想了半天;才跺跺站得發麻了的腳;往家裡去了。
徐寄白一路飛速的趕著馬車,鄉下地方道路倒是極為寬闊的;道上也沒幾個孩子戲耍;如今這個時候,都跑到河裡捉魚摸蝦去了,哪有人願意跟這兒曬這大太陽的。
周阿嬤他們已經在家等了大半頭晌了,鍋裡燉了只一年生的老鴨子,黃花菜乾洗乾淨了泡在水裡,地瓜粉也泡好了放在一邊,就等著齊寶到了再下鍋的。
這個時候暖房裡的黃瓜早搭了架,每一株上都或多或少的冒出了三兩根兒小拇指大小的嫩黃瓜,頂花帶刺兒,巨大的綠色葉子之間冒出的點點金黃,讓人一看就覺喜愛。
有那麼兩三棵長勢特別好的,那黃瓜如今已經有兩根手指那麼粗細,手掌般長短了,周阿嬤難得的沒仔細著,都摘了下來給齊寶拌冷盤。齊寶夏天時候,除了井湃的拔涼西瓜外,就愛吃這黃瓜幹豆腐拌的冷盤。
當然了,還真沒什麼是齊寶不愛吃的,但是現在這個時節,地裡的黃瓜才要開始搭架,黃瓜可以算是金貴的玩意兒了,自然要給齊寶吃的,周阿嬤的意思,家裡人自然除了齊寶,誰也不配吃的。
夏天時候都不樂意吃熱菜,除了燉了老鴨子,還炒了個木須韭菜外,剩下的都是冷盤。一碟子醃蘿蔔條,一盤醃的流油的鹹鴨蛋,一個拌黃瓜幹豆腐,一個小蔥拌大豆腐,還有一盆洗幹摘淨了的蘸醬菜。
說不上多豐盛,鄉下人家,待外客也就這樣了,何況齊寶是回自己家裡。
一路上也沒累著,遇見有意思的地方兩人就下車玩玩兒,沒意思了齊寶就趴著睡覺。馬車上墊著厚厚的棉被,又在棉被上面鋪了涼蓆,免得再熱著了他。
周濤去卸車,徐寄白齊寶在井裡打了涼水就要洗臉。徐淼忙喚住他們,“臉還熱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