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紅”紅而不俗,鮮而不豔,色調靜穆、凝重,宛如霽雲紅霞,因此又被冠以更有詩意的名字“霽紅”。
但“祭紅”瓷器之所以名貴,除了它的光澤顏色俱佳外,更因為它“千窯難得一寶”、“十窯九不成”。要燒製這樣的東西,除了人力物力、極高的技巧和豐富的經驗,更重要的,是百折不撓的精神!
老人自稱陶公,其實他的本名並不姓陶,只不過燒製了大輩子的瓷器,被“陶工陶工”叫的多了,真名反而忘了。老婆孩子早他一步走了,收過幾個徒弟,但都在燒製祭紅的一次次失敗中打了退堂鼓,其實是挺可悲的一位孤寡老人。
但陶公似乎從不認為自己的生活沒有了希冀。
此時他正拉著顧殛宇非要帶他去看看自己要燒的“祭紅”。
“我看你小子很有學制瓷的天賦,要不要考慮考慮拜我為師?”陶公把顧殛宇一路拖到了窯口,熱氣衝得顧殛宇有些睜不開眼,閻冠宇倒是一臉享受的在一旁現了身。
“其實我覺得我挺瘦弱的,應該走文人騷客的路線”顧殛宇小聲道。
陶公一拍他的肩膀:“大男人家的學什麼小姑娘玩風騷!你明明渾身都是陶的味道嘛!”
雖然騷客和風騷只差了一個字,不過意思可是相隔十萬八千里況且陶是什麼味道的?你是說我渾身散發著泥土的芬芳麼?話說我已經離開陸子瞻很久了
顧殛宇思考了一下,才想起來,他說的應該是火的味道。
老人一輩子跟窯火打交道,當然會覺得他身上那股炎君的味道很熟悉。
顧殛宇在心理調侃炎君:“原來你渾身釋放著的是‘夕陽紅’牌吸引力呀!”
炎君道:“所以要吸引上你還得再等幾年?”
顧殛宇再接再礪:“不過你的舊情人看起來滿年輕嘛!”
炎君淡然道:“那小子怎麼著也有四千多歲了吧”
“”顧殛宇努力說服自己,三不五時地見到千年老怪只能說明千年九州傳說無限,絕對不是因為他點兒太背。
作者有話要說:過度段。。。
其實也是鋪墊段。。。
☆、祭紅(中)
顧殛宇終於摸回客棧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回來的時候灰頭土臉,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又烘乾再浸溼了好幾遍。陶公不知道是否是突然興之所至,拉著他通宵燒製,顧殛宇只能挽起衣袖充當臨時學徒。
色釉的變化全靠燒製人的經驗來掌握,重點是窯爐和燒成技術。駕馭單色釉,難度極高,單色釉之名貴也正在於此。
然而,正因為難度高,對於一生鑽研陶瓷燒製工藝的人來說,便充滿挑戰性,像一塊磁石一樣吸引著他們,為之傾其一生。可以說,陶瓷的魅力在單色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這一點,顧殛宇從陶公一整晚辛苦勞作,卻在火光映襯中始終容光煥發的臉上,便領悟得十分透徹了。
在客棧門口等他的是溫柔的川君。
半透明的肌膚在晨光熹微中像細膩雪白的瓷器,肌膚下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脈絡。此時,川君正望著尚未冒出山頭的朝陽,靜靜出神。
顧殛宇喊了他一聲,川君便回過頭,眨眨眼睛向顧殛宇笑。
即算明明知道現在的川君很強大,沒病沒痛,不再是虛弱得一碰就要碎的過去,但每每看到他,顧大少還是會心疼,覺得川君就應該弱柳扶風,就應該受人照顧。
閻冠宇在一旁酸酸地道:“是啊,你誰都想照顧,就我該被欺壓。”
“誰敢欺壓你呀!”顧殛宇怪聲怪氣地回道。
“你呀,就你能欺壓我。”炎君又粘了上來。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顧殛宇撇嘴推開他。
“我知道你每天都想謝我。”炎君沒臉沒皮。
“是拆卸的‘卸’麼?”顧殛宇回。
炎君邪邪地一勾嘴角,攤開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那你快動手啊,我等不及了!”
“”閻冠宇你可以的!
顧殛宇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跑了半個月,秦臨和川君倒是沒什麼,顧殛宇和小蟲卻是吃不消了,打算在景德鎮好好休整幾天,便不急著再上路。
顧殛宇剛好趁此機會看看瓷器,想到那天碰見的說要燒“祭紅”的老人,顧大少不由好奇心爆發,轉了個彎,繞過大半個鎮子到了老人燒製的窯上。
老人有幾個徒弟,那天晚上也跟顧殛宇打過幾個照面,但都對老人燒出“祭紅”不抱任何希望,平時主要是燒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