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顏恃衣道歉。
“你還敢故意麼!”顧殛宇揉著腦袋。
“我,我只是不小心。”
“那你就不能小心點麼!”顧殛宇依舊很大火。
“”顏恃衣不說話了,眼睛裡飄飄忽忽,似乎有水珠打著轉。
顧殛宇霎時就心軟了:“好了好了,沒事了,你別哭。”
“呵欠。”顏恃衣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不好意思,我太困了,你剛剛說什麼?”顏恃衣揉著眼睛,一臉懵懂地問。
“”
後來顧殛宇問過他那團白色的是什麼,顏恃衣已經不記得了。
顧殛宇只好回去問川君,手舞足蹈描述了半天,川君才彷彿是恍然大悟的說:“那是兀饜吧,是不是像雲一樣白色一團,什麼都沒有,就緩緩從飯桌上飄過那種?”
“飯桌?”
“它比較喜歡飯桌吧。兀饜是‘聲’的妖獸,喜歡吵鬧,但是是無害的,他走過的時候只會吃掉附近的‘話’。”
見顧殛宇還是沒有搞清楚的樣子,川君調整了個坐姿:“就是,你想想你原來吃飯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明明大家都在三兩成群各自說各自的,但會突然有一下好像約好了似的全桌人都停下來不說話了?那就是兀饜飄過去了。”
顧殛宇沒想到飯桌,倒是想到原來在學堂裡,夫子不在的時候,大家會吵吵嚷嚷的,但是也突然有過那麼幾次,大家無緣無故都停下來不說了,教室裡安靜幾秒又重新恢復了熱鬧。
那種時候顧殛宇一般在睡覺,突然安靜地時候他還以為夫子回來了,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結果連夫子的影子都沒看到,弄得他還以為其他人故意整他。
顏恃衣似乎可以看到這些奇怪的東西,但他好像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顧殛宇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很沒有這麼說別人的立場。現在他那不大的房間裡,就有三隻妖精,他還看過女鬼的夢,呼喚過河神。
真要說起來三隻妖精應該不是三隻妖精,而是一隻妖精和兩隻“神”類的東西。
秦臨是木屬性的,應該不單單是千年樹妖那麼簡單,因為絳荏說過,秦臨是可以吸收其他木屬性的,就是說秦臨即算不是木神(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東西)也該是木屬性中的老大一類的東西。
川君聽名字就覺得應該是河神了,但本體是河神,卻是可以透過所有的水現身,明顯就不僅僅是個河神了,說起來叫水神還更恰當,可惜自己以前從未將這兩者區分過,所以沒能留意絳荏或者西施的用詞。
陸子瞻是土屬性,很強的花妖,秦臨又叫他“小壤”,肯定跟土神一類的東西脫不了干係。
這些東西顧殛宇其實很早就想明白了,不過他總覺得要遵守一個規則,雖然不知道規則是什麼,卻覺得這些東西是不能想的,想起來了會很麻煩。
說起來自己為什麼現在又要想呢?
那大概是因為“按照約定,要等你搞清狀況才可以”吧。
不知道為什麼,顧殛宇想到這,總覺得陸子瞻在哪裡陰了他,索性甩了甩頭,默唸10遍“陸子瞻”,不再想這些事了。
顧殛宇閒著無聊,便天天去找顏恃衣玩。至於玩什麼,當然是去玩顏恃衣啊!
起初顧殛宇的確是這麼認為的,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才是被玩的那一個
雖然每次他被玩之後,不論是秦臨還是隨便拉個路人甲都會毫不猶豫指責他欺負顏恃衣,但天知道他多麼憋悶!
雖然天天去看顏恃衣的人要是排成長隊的話絕對可以從清雲坊一直排到北城門,但顧殛宇每天都是來的最早走的最晚,且唯一有那個“特權”可以一直霸在顏恃衣身旁的。原因是,他只有早上一大早來把顏恃衣弄起床和晚上纏著他不讓他睡覺的時候會有一丁點成就感!
顏恃衣其實脾氣極好,就是過分愛睡,所以雖說顧殛宇是一直跟他呆在一起,也只能是在一邊看他掙扎在睡著和快要睡著之間。
顏恃衣很飄忽,但絕對是熱愛演戲的,一場戲少說也有半個時辰,能讓他堅持那麼久沒有睡著沒有神遊天外的事,絕對是大事!
雖然每天要被顏恃衣氣個半死,但好在這是個美人,且每次氣完人表情都是清純懵懂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不忍心開罵。
況且顧殛宇也發現,真正敢上前跟顏恃衣說話的人很少,哪怕是一個戲班裡的,也只有常跟他搭戲的秋傳景會跟他有交流。
顏恃衣並不是冷酷不好相處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