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類,比如沈契。
而顏木是沈契的朋友。合作之初顏木就表示不會在意這種身份,平常以待。簡符一度以為他是直男;後來發現這個直男太禁慾了,貌似不太直;今天看來,壓根兒就是彎的嘛。
兩人都沒說話了。
車窗半開,暮秋的風涼颼颼的,醉男開口了:“送我去沈契那裡!”
直接、明瞭、簡符驚了。
“要不讓我下去自己打車。”醉男繼續說,還有邏輯性。
咳,那哪行,簡符撥出了沈契的電話。
“嗯,沈契,你這會兒在家不呃,那什麼顏木喝多了咳”簡符沒說出‘你那兒方便嗎’的話,關係不明,萬一被拒絕,顏木情何以堪。
那頭沈契沉默了一下:“你們在哪呢,我去接他。”
“呃他在我車上”
“你送我這裡來吧,他一人住別出什麼事。”
簡符大大鬆了口氣,沈契果然是聰明人,沒點都通,箇中關係果然微妙,要說這倆清白,鬼都不信了,孤男寡男果然是會出事的。
醉有千姿百態,顏木醉後很安靜,不哭不鬧不言不語。
顏木自制力也相當強悍,知道自己走不動路,並不勉強,無論是被簡符抱還是被沈契抱,臉都沒什麼表情——就跟一冰塊一樣。抱的人還得時不時恍惚一下。
沈契的冰箱很空,下邊箱櫃就擱了一架子巧克力榛仁雪糕——簡符拿出一根,夏天早就過去,過期了沒。
雪糕吃到第六根時,沈契出來了。
平時海侃,現在冷場。
“這雪糕,味道不錯。”簡符含了一口,苦苦的甜甜的濃香依舊,“要不來一根?”
沈契拿出一根,目無表情地舔著。
簡符知道,這是沈契和顏木的私事跟自己毛線關係都沒有。不過被當成傻子的感覺挺不好受的,沒記錯的話,上次他打趣時沈契還一副正經的闢謠的模樣。
咔嚓——沈契咬下一口:“你們這是見客戶去了吧,穿成這樣,還喝成這樣,一般不是都你擋酒的嗎?!”
“南氏的Party,沒留神他就被灌了。”
“南氏?南傾?”
這一句,還真是,刀劍無影,見血封喉。簡符舔了舔唇邊的巧克力汁,斜著眼看沈契:“你認識?搞半天你們都是一夥的啊?”
“很久以前見過一兩面。”
哼!我要再信你們就是頭豬!顏木說是小時玩過幾次,結果怎麼著?才提到南氏,你立刻反映就知道是南傾而不是業務?這能是一兩面積累出的直覺?
“行行行,看看你這什麼表情,下樓陪我走一段,這心裡亂得很。”
“終於輪到沈大醫生亂了,不容易啊。”
簡符拎起西服扔肩上,手插衣兜出門,走了一路,風一吹,涼啊。
“簡符,別裝深沉了,知道你小子好奇得要死,憋得難受不難受啊?”沈契忽然笑了,拋了個飛眼。
當即給了沈契一拳,嘿嘿一笑:“滾!連我都瞞住了,讓我怎麼開口問啊?”
第7章
7。
“其實我和顏木真沒什麼。”走了半路,沈契開口。
簡符把菸頭扔下,踩滅,抬頭,露出一個陰笑:“沈契,言不由衷啊,難怪你們到現在還是這死樣子!嚓,你敢再說句沒什麼?當我是瞎子還是聾子還是智障啊?喝醉了酒不回家還偏往你這裡送,什麼原因沒有——當我弱智啊?再看看你儲藏櫃,以前是啤酒現在是紅茶;再看看你一櫃子雪糕,我都不好意思說,那不就是顏木他喜歡吃的嗎?”
“簡符,你怎麼知道他喜歡那雪糕,你們倆該不是”暗渡陳倉?輪到沈契嘴角抽搐。
“滾!我們清清白白!有次應酬喝多了他把我領回家。半夜餓了起來找吃的,一櫃子雪糕我吃了大半,第二天上吐下瀉直接送醫院了。慘絕人寰,永世難忘!”
“哦,原來如此!”鬆一口氣又幸災樂禍——
“所以說,現在告訴我沒什麼,遲了。別以為不是315就不打假,再別掩耳盜鈴說你倆沒啥了。沈契,承認這種關係就這麼難?趕緊交代,送你個全屍,再打馬虎眼我走了啊。”簡符停下,點了一根菸,“耗吧,陪你耗,耗到這根菸完了為止。”
路邊的懸鈴木葉子所剩不多了,簡符就這樣背靠樹幹、斜斜的靠著,左手手背託著右手的肘關節,右手支著下巴,下巴微微揚起,斜斜叼著煙。
沈契終於開口了:“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