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動來表達?
帶著弧度的城牆小巷,有著拉長目光的魔力,窄長天頂的落光,將畫面染得幽藍,帶點復古韻味。雙眼含淚的美婦,粗布麻衣加身,腰環圍兜,衣著雖不華美,卻格外應景。幽長小巷,有村婦倚牆而歌,落入任意攝景師之手,這一幕都會永恆定格,傳承世間。
婦人見雯帝轉身,立即輕捂朱唇,顯得有些慌亂。
“你”少年想用華語說點什麼,卻擠不出詞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偷聽的”婦人搶先解釋道,“我就住在這裡,剛才聽到巷子有歌聲,便好奇地跑出來,想看看是誰唱出這麼獨特的歌,能讓聽不懂歌詞的人流淚!”
“啊!”雯帝大驚,換了通用語問:“你聽不懂歌詞?”
見婦人點頭,他心底除了失落外,竟還有些許慶幸,說不出的彆扭。既然不是同鄉,哪麼關於看到歌者長袍再生這件事,處理起來就容易許多。少年眼露兇光,嘴中繼續問道:“聽不懂歌詞,你為何會唱得這般流利?”步步逼近婦人。
“啊!”婦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再次叫出聲來,“你剛才該不會是在唸咒吧,我這樣跟學會會不會受到影響?小哥你可千萬要救我,家中女兒自''小沒了爸,要再沒了媽,她該怎麼活啊!”
雯帝聞言,落腳不穩,險些絆倒,心中蓄積的殺意也瞬間散了,於是點頭,順著婦人思路,把衣物異狀歸結到魔法之上,並掏出冒險者徽章,向其解釋這是吟遊詩人的魔法,光是模仿不會產生副作用。
“你居然是吟遊詩人!”婦人驚喜道:“那你一定是非常善於唱歌的型別,剛才唸咒都能催人淚下,真要唱起來還了得,好想聽聽哦!要不這樣吧,趁著剛做好午飯,我能邀請你共進一餐?”
說起吃飯,雯帝不由的摸了摸肚子,從昨天出海到現在,他是滴米未進,去蹭蹭飯也不錯。他可不信自己隨便到個地頭,都有人暗害。
“真是太好了,歡迎你來我們家做客!”婦人將雯帝迎進屋中。正如曾經介紹過的,在艾特威爾,越靠近城牆的房屋越是低矮,面積反是越大。婦人的小屋正在牆下,所以擁有不算開闊的獨院,此時院裡膠石凝成的石桌上正擺著幾盤小菜,雖不豐富,卻也葷素搭配得當,色澤鮮豔,有香氣飄灑,讓人不由食慾大開。就在此時,婦人開口了:“不好意思,能再等會嗎?我女兒很快就放學回來了。”
“好啊!”雯帝端正地坐在石桌旁,雙手按在膝蓋,作乖寶寶狀,眼睛卻不時瞟向說盤中菜品。就連搭在他肩頭熟睡的兔子,頻繁聳動鼻頭,眼也未睜向桌面蠕動爬行,似夢遊一般。
少年一把將它扯下肩頭,抬到大腳上,嘴裡哼哼:“小爺都沒碰呢,怎麼讓你得了頭籌。”
“噗嗤!”婦人看得有趣,不由笑出聲來,隨後提意道:“就著這點時間,小吟遊詩人能為我表演一曲嗎?我這個婦道人家略通樂器,可以為你伴樂。”說完,從屋內取出一物,令雯帝為之一呆。
少年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所見,樸實簡潔毫無花紋裝飾的琴身,一根銀亮獨弦橫跨琴面,顯得高傲孤絕。他果斷伸手探入腰上空間帶,從中也拿出同樣的一弦琴,頓時兩琴相對,四目交接。
“呵呵!”雯帝臉上還帶著吃驚產生的僵直,說話也不利索了,“真真巧,我我也有一件!呵呵,這種型號的產量有點高!”
而婦人則輕道一聲不可能,擠出勉強笑容,說:“是是啊!不過這種老式琴,早就停產了。”
“哦!”少年有些失神,“是挺老的,畢竟它帶在我身邊有十年了,再過幾個月,進入夏天,便是第十一年。”
十一年?!
夏天?!
兩個詞彙,都令婦人瞳孔猛縮,只是陷入某種情緒的雯帝沒有注意罷了。
“哪時你多大?”
“三歲,正是無知、天真時!”
“三歲啊!和我女兒一般大呢。”婦人喃喃說著,將琴放在膝蓋,斷斷續續彈著,凌亂不成章法。像久泣不止的少女,淚落盡,空餘間歇的哽咽,續說那綿延不絕的哀思。
雯帝無力將話題承接下去,輕唱起應景的歌來:
“愛,像深深的海”
“要怎樣的胸懷,才能空下她澎湃”
“我,一直學著愛,難免有傷害”
“就算深深溺愛也離不開”
“在,我的生命裡”
“有過許多愛”
“有些已不在”
“可我,不能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