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問你會啥了。要不一會你就跟著我的調子哼哼吧”
全場轟笑!
雯帝愣住了,這魔法技術真是出人意料,竟然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偷錄兩人對話。隨後臉上閃過一絲難堪,這等糗事居然如此直接的公之於眾,這是赤果果對他隱私的不尊重,特別臺下嘈雜的笑聲,更是激起他滿腔怒火。
相比之下,亞莉的反應遠沒有這般成人化,她可愛的吐了吐舌頭,便收整了表情,雙手握拳懸於胸前,眼微閉,頭略低,像正在祈禱的信徒。
“啊啊啊~”醞釀片刻,紅唇輕啟,由一絲嘆息,至碎杯裂窗的尖吼。沒有任何預告和提示,突兀開始,待到雯帝反應過來,開口附和,已晚上數拍。
“啊啊啊~”他如嬰兒學語般生澀,乾嚎出一聲驢嗚。而此時亞莉早在高音上唱起:
“如月的命運,如雨般飄搖”
雯帝胸中一口氣嚎完,這調子拔高到令人窒息,他是唱不上了,便捏尖嗓子,將歌詞如唸了一遍,又惹來滿場狂笑。主持人調侃道:“看來亞莉唱詩班,為我們準備的是爆笑版的《命運女神》,請樂隊配音。”
“陰晴圓缺,無跡可循”
隨著亞莉由高轉低,飄渺的樂音,漸起漸強,最終兩者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似乎,這天地生來就應該有這麼一段曲樂般,人們笑聲頓落,可剛要享受,雯帝的念詞又接了上來,如剛入睡時傳來的響鼓,似咀嚼美食咬中的石子,是破壞一切美好的原罪。
“這被鄙棄的生涯啊”
眾多觀眾的心情在這一刻與歌詞徹底的交融在了一起,他們憎恨地盯著舞臺上,憋紅臉的男孩,憎恨他蹩腳、生硬,畫虎類犬的模仿。
“往來我取,翻覆你奪”
眾人只願,臨塵的仙樂,玉女的清唱常駐其耳!可這怎能是願與不願可以定奪。雯帝的念唱總是慢上數拍,尋著歌樂的空當刺激他們的聽覺,越是如此,越發的顯示出那斷續神女天音的可貴,越是令陪受折磨的人,心生嚮往。
“狂野的命運,虛無的命運啊”
悲憤交加的人們,不由的和著唱了起來,亞莉驚喜地昂起頭來。無論前面她的表現多麼不可挑剔,可內心,依舊忐忑,自我感覺的良好,並不等於能換來別人的贊同與肯定。然而所有緊張,在這一刻統統消失,火紅馬尾辮隨著抬起的小腦袋在雯帝眼中抖動,他站在亞利身後,無法看到小女孩此時神采飛揚的臉蛋,卻能看到那自信的姿態!
雯帝也被其感染,拋開了所有顧慮,全心全意投入自己古怪表演中,僵直的唸誦被賦予了感情,擁有了生命,變得如詩般激昂頓挫。
“或窮或達,都使其如雪花消融!被逼迫,被銷蝕,一生奴役。”
臺下的觀眾也漸漸分化,在附唱聲中,唸誦悄然興起。
“在此刻,讓跳動的心臟化為琴絃。”
除了曲與詞,現場已容不下任何別的事物了,尾聲消然而至。
“為擊打命運的強者一起歌泣”
亞利的歌聲停了,樂隊的伴奏停了,雯帝還未能停下,他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卻充斥著一股豪情,未必響亮,但在聽者耳中,如震破雲宵的龍呤。
一曲終了,舞臺燈光黯然,這才驚醒了主持人,他慌亂的嗯嗯啊啊後,開口說道:“在此我為自己先前的膚淡向兩位出色的藝術家倒歉,一首古老的歌曲,被他倆如此合作之下賦予了新生,正因為有了男孩前面大剎風景的破嚎,才讓我更深切體會到歌中描述面對命運的無奈感,也正因如此,後面不屈命運的誦詞方能積蓄這般氣勢。相信在場各位都有這種感受。”
聽到主持人的話語,許多高臺上的觀眾不由自主的點頭。躲在陰暗中的亞利歡叫一聲,無意識的摟住雯帝脖子跳躍起來,渾然不顧身前男孩的尷尬表情。
“但是”主持人的話峰突轉,令兩人心頭鼓嗚。
“這次選拔的最終決定權來自,深受我們崇拜的,野獸派樂隊,皇冠!有請點評。”
探照燈打到前排的觀眾席三個黑袍籠罩的身影上,一聲鬼哭狼嚎聲響起,三個黑影跳到椅面,將遮掩物猛的拋飛。
“嗷嗚,兇獸在咆哮,死亡在嘶鳴,用鮮血凝成永恆的皇冠,為不屈者加冕。”
雯帝眉頭微奏,這種黑色風格的重金屬音樂不受修習之人所喜。待看清三者裝扮後,他更是無語,要說此三人與剛才發生衝突之人的唯一區別,在於使用的裝飾物,非木製而是純真的骨頭。
全場陷入暴動,觀眾瘋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