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令牌在景臺國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此令出,天下只有皇帝能夠壓制,其餘的他們不能隨意過問,若是持令之人不說,他們便也不知道,昨夜顯然是不想打草驚蛇,所以呼叫人馬之時交代不用上報,見令如見帝王,自然就沒有散揚出去。
可是昨夜一夜之事已過,後來又是已有人上報是去圍了太虛宮,所以此番清晨,在不妨礙璟王做事的前提下,這才大清晨的速速來報,回稟給帝王。。
慕容絕珛此時深不可測的臉上都微微一暗,年輕帝王的心難以捉摸,一年莫約日日都是喜怒難辨,卻是在這會兒能夠看出臉上幾分撼動來。
慕容絕珛此刻一語未發,只是藏在寬大龍袍中的手都微微一擰,握了起來。
九年了,慕容絕璟不曾動用過半分權力,此時這幾天卻頻頻出現在宮中,朝堂之中。
從雙生殿離去之時,他曾經派人前去看著他,卻只見到他風華離去的身影,似乎蠱毒沒有,而九年的沉澱,只將他打磨得更加沉穩,那眉眼間的威嚴,不自覺令人仰視之意如今頻頻出現不說,竟然還將令牌拿出,插手到了宮中禁軍之事。
慕容絕珛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似毫無動容似的,此時只沉緩了聲:“去將太虛宮圍起來做什麼。”
眼中暗暗已隱約明白,卻是微微挑起了眸。
“回皇上,屬下不知,只是璟王派來的人在子時左右已再連夜出了宮。”
將這皇宮視若無人之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禁衛統領入海此時看著慕容絕珛,只見慕容絕珛彷彿是沒有感覺似的,這一瞬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無動於衷,唯有那帶了幾分帝王威嚴的臉,一直轉向外頭的宮牆,長久望著那片血紅色不曾回眸。
此刻慕容絕珛沒有說話,只是心底彷彿暗生了幾分原本早已就有的戒備,眼中似是牴觸。再親的感情,怕是也早該在這樣的放肆中少了幾分,什麼時候連自己的弟弟,都不再那麼親近了起來。
一個似不曾有蠱毒的身子,又是夜探皇宮,而太虛宮
慕容絕珛頭上的金冠流蘇彷彿因他的動作而微微晃動,遮住了他眸中的所有深沉:“朕知道了。”
這一瞬只像是看起來毫無異樣的樣子,帝王的心思,讓臣子永遠捉摸不透。
唯有那收在龍袍中的手,此時放了出來,擱置在安桌上,置在一疊奏摺間,看似用了些沉緩的力道。
他在隱忍而不說話,彷彿是這兩日的頻頻試探一來,帝王的耐性已經到了最後的界限。
入海看皇帝都這般說了,此時也只能將回稟的事兒說到如此,再默默止了聲,看似要站回到原處去。
可這一刻,慕容絕珛也只似隨意的再將目光挪回到奏摺上。
只見這一瞬間,他剛處理完的那些南方水患之事放在了右側,而另一邊有一側是新摞出來的,剛送到了這崇政殿中。
慕容絕珛隨意的抽出了一本,似在隱忍不發,最後不去計較那昨夜璟王派人來動用宮中禁軍之事,此時只這般像是深不可測的一般,這一剎只見幽靜的眸眼中都掠出了幾分沉意。
帶著帝王威嚴的狹長眸子一凝,彷彿瞬間便是寒光。折輝無檀。
此刻這奏摺上竟然寥寥幾句,是再親近不過的話語。
“皇兄,今夜我攜詩昭進宮。”
慕容絕珛的眼眸這般沉,此時只望著這些字蹙眉,再深深的看到了那遠處硃紅色的宮牆上去。
這奏摺是不久前從璟王府送出來的,本著上頭的字,也並非是臣子與帝王間的話語,不過是家信一般的話若是尋常,他定當是看著露出了笑容,可這一瞬威嚴的下顎高抬,只讓人看不出眼中的神采。
彷彿此刻的殿內都跟著沉寂了下來。
入海此時一直站在身後遠處,不去擾慕容絕珛,卻只在這一瞬忽地看到慕容絕珛眼中似掠過一瞬的沉意,嘴角卻是緊抿著,拿著奏摺的樣子也像是看這奏摺許久的樣子。
“璟王給朕送家書來了,今夜再入宮。”低沉的話語,彷彿不是在於他說
更顯然是在這空蕩的殿中,對自己說。
沉沉的笑聲還帶著年輕的凌人之氣,本就是帝王哪怕說的話再情暖,讓人聽起來都微微觸動。
入海不敢答話,此時只沉默的聽著。
放才才說到昨夜璟王派人入宮,這會兒倒是變成璟王再入宮了,這幾日璟王出了朝堂之後,便叫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不由得心裡暗思,是否璟王要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