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樹葉也微微搖曳著,伴著房中的氣氛夜風入內,還將寢殿中的幔紗揚起了一角。
此時兩個人卻是在房中並肩而站,一齊在書桌前堆做了一塊。
地上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了一起,看著像是夏詩昭壓著慕容絕璟,兩個人在彼此纏綿,糾纏得如火如荼氛圍火熱而旖旎。
可事實上卻是12sk。
一張偌大的書桌前,夏詩昭站在後頭,而慕容絕璟站在她身前,兩個人正手執一支筆,互相疊在一起。
殿內安靜,所以夏詩昭的聲音也顯得清亮得很:“既然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們一起來練字帖吧。”
慕容絕璟此刻挑了挑眉,早把體內的欲|火牢牢壓下去了,這會兒遏制著不讓它們死灰復燃:“嗯。”
沉沉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
夏詩昭光顧著自己心亂了,得到了他的答覆,徑直將筆一提,先開始寫了起來,第一句就是《出師表》中的:“先諦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
慕容絕璟皺起了眉頭。
本應貼著她的筆勢而走,卻是忽然脫離開來,將她在前寫好的字帖生生一改。
變成了另外一句,“冼蹄創業未半而中道蹦阻,今兲下三分”
換夏詩昭凝起了眸眼,就這般停下了筆,怔怔的看著他:“慕容絕璟。”
他是看她太溫柔了,於是開始欺負起她來了嗎?
“你寫的”這到底是什麼
擰了一雙秀眉,痛苦的樣子。
洗蹄?她明明寫的是先帝,為什麼變成了洗蹄子?而中道崩殂則變作了蹦阻,與洗蹄相應和,全然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再看後頭,天下三分,卻是被他改了一個字,卻觀景全變。
“天”成了“兲”,意思雖然一樣,卻與前頭的洗蹄、蹦阻成了另外一番不倫不類的句子。
慕容絕璟依舊拿著筆,卻只是淡淡啟了薄唇:“女子知曉這麼多天下事做什麼。”
她內心愈加“金戈鐵馬”,身上的不羈勁兒就重了一些。
他這般話語,雖像是在語氣平淡的說著,卻是能從中聽出淡淡的不悅,再深究下去就像是夫君在教訓她不夠女人味兒一般,夏詩昭面頰一臊。
乾脆咬了咬唇,直接再下筆,筆鋒一轉,又是另一句話:“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他凝眸一看,卻是提筆一批:“一枝紅豔露凝香,芸雨巫山枉斷腸。”
夏詩昭:“”
原本就夠紅的臉色徹底沒法見人了。
這一瞬只輕輕咬著唇,拿著筆的手都在抖,就一直這般看著宣紙上的這兩句話。
外頭的夜風依舊,身後的幔紗也還在飛揚,唯有一輪明月像是不解心事一般,依舊獨掛天上。
這會兒兩個人緊貼著,她咂巴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容絕璟卻是感受著她微微變了的氣勢,扯唇笑了起來。
“這句好。”容絕至還抱。
她直想掐死他。
她寫的是清平調,他寫的也是清平調,想怪他卻又尋不到理由,此刻又不能像方才一樣出聲,將不悅表露出來,於是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再訕訕靜了下來。
再提筆,站在他身後的呼吸也變得微重,輕淺的喘著氣,又是不注意把氣息噴灑在他的脖子上。
慕容絕璟只瞬間收了笑,再凝了眸。
不知是想了什麼,表情也變得黯然難測。
夏詩昭只感覺他頓了一下,而後便是有一雙小手握了上來,一瞬間她腦子空白,而後便是兩支筆貼在了一起,好似有什麼力道帶著她前進。
“絕璟”
低低呼了一聲,再垂眸看清他寫了什麼字時,一顆心都砰然起來。
鶼鰈情深。
真是混亂的一夜啊
多麼美的一個詞,美得她呼吸都頓停了下來。殢殩獍曉
自古女子出嫁,多喜歡這樣一個詞,甚至比比翼雙飛,雙宿雙棲還要美了許多。
鶼鰈為鳥,雄有左翼,雌有右翼,並肩方能齊行,向來是用來比喻感情深厚的夫婦,恩愛逾恆
那是另一種深沉的意思,比那些淺顯的句子還要有涵養了許多。
他此刻寫下這個句子,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已經讓她一江已經亂得不像話的春水再亂了起來。
慕容絕璟寫完,字字風骨,漂亮得讓人窒息。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