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已變,這會兒只是面色略暗,沉著不發罷了。
聽著慕容鶴的話,只是凝著眸,不語。
而慕容鶴出了聲,言語之中已經將一切再帶回到了慕容絕璟身上去,這一瞬,慕容端也正在宴席之中收了劍,再退下,走到自己坐席的一半時,卻是凝眸駐了足。
這會兒似也徹底明白了,方才慕容鶴為何最初會說那一段話,乃至於接連兩場的獻藝,是為了做什麼。
此時彷彿那悠揚的琴聲,和他舞劍利落的樣子還猶在眾人耳中眼中。
大家只驀地抽了一聲。
今日看到了二王的略微“表示”已經是破天荒了,齊王竟也笑著說璟王來一個如何。
大家的目光看回了慕容絕璟,也又牢牢的把視線凝落在了慕容絕珛的身上。
似是想看看慕容絕珛是什麼表情。
只見慕容絕珛此刻還是沉著臉,似帶笑的樣子,根本看不出這帝王是喜是怒。
只有慕容端沉沉的聲音自嘴中出來:“是啊,二哥,也來一個。”
這一瞬讓眾人也明瞭他的心意,是與慕容鶴站到了一塊去。
若是不表示表示,那方才他的舞劍不也白舞了?
本就是在刻意跟著慕容鶴的風。
此時慕容鶴笑得越發淡然:“皇兄,三哥也都這麼說了,就讓二哥做一回百官夜宴的主宴,表示一下吧?”
哪怕是表示點什麼,練一個劍也行。
總之只要他做些什麼,從那位置上起身,活動活動
有動才有制,只要讓他知道,一切並不是如眼前所見的這般平和,什麼事兒都沒有就行。
直到此刻,他還是不相信慕容絕璟此時這番樣子的,也不能接受之前所查的一無所知。
在這兒璟。他猜測了那麼多,也明知道九年前肯定是發生了點什麼。
此時又怎麼肯放過這個機會。
慕容端怕也是早已明白慕容鶴的心思,並且也是一樣的想法,慕容絕璟難得出門一趟,若是錯過了此時的機會,下次就不知再是何時了。
這一瞬看著慕容絕珛,似是想讓慕容絕珛出聲,也是啟了唇:“皇兄意下如何?”
這話語裡都有了臣服之意。
方才他還拿劍那般冒犯,可此時這個話語聲,冷沉的嘴角扯開了笑,只讓二者又相消掉了。
慕容絕珛的眸色依然沉,只不過這一瞬嘴角緊抿的弧度也微不可聞的放鬆了一些。
並沒有直接拒接,而是在考慮的樣子。
此時只又將宴席全場的人看了個遍,看著慕容端似蠢蠢欲動,而慕容鶴也並不似表面上看得這般沉靜。
在更偏僻的角落,內眷那一席上,幾個妃嬪早已懸起了心,就連同那最不引人注目的太妃,此刻都是在陰暗處坐著,一言不發。
看到慕容鶴這般說話,慕容端這般幫忙。
低低咳了幾聲,彷彿身子不好的樣子,將一切話音消融在這天地之間。
看慕容絕珛遲遲不說“公道話”,慕容鶴只笑著等待。
彷彿很期待似的,也像是多年沒有見到兄長了,著實希望慕容絕璟表示一個。
而此刻慕容絕璟坐在原處,原本笑著的臉只沉了下來。
他們要表示,為他彈一曲,舞一劍,以證明他們安好,是他們“心血來潮”之事,此刻又將一切撂到了他身上,彷彿方才做的所有,只為等著這一刻。
這一會兒不想動,卻又像是騎虎難下。
本來出席這一場百官夜宴,就是出來摻和朝堂的,可方才夏詩昭看了一圈,說是沒有異樣,他已經淡然得決定好好玩一玩,看熱鬧罷了,此時對夏詩昭的心思都比對夜宴的心思大,可偏偏有人不想讓他置之事外。
這會兒似是不悅,又像是勾挑了眸眼危險的樣子。
慕容鶴卻是在笑:“王兄,怎麼樣?”
得不到慕容絕珛的答覆,已經先行再看了過來。
他這一聲話語,又將所有人的視線再帶到了這兒來,其中包括眾臣,甚至也包括了慕容絕珛。
如今宴席上唯一知道慕容絕璟真實情況的,也只有慕容絕珛一個人。
他看著他,看著他彷彿長得越發高大的身影,微微出了神。
是啊,雖然知道他是怎麼了,不像是慕容鶴、慕容端那般,此刻還要極力證明他是沒有任何變化的,更不像是眾人心中所猜的那樣,他有事情。
他則是篤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