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禁軍終於蜂擁而上。
幾乎一瞬間,四周全是人,包圍圈越來越小,夏詩昭此時已經退無可退,就這般冷的眸眼的看著慕容絕珛。
“無論如何,麟兒我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
慕容絕珛從未見過這般倔強的夏詩昭,卻是看到她輕咬著唇,唇上分明都已經沁出了血,一張小唇也嫣紅嫣紅若是換做別的女人,此刻應當已經凌亂不堪,將孩兒送出來了吧,可她卻是依舊站著巍然不動,不知好歹。
夏詩昭心裡說不出的驚怕,此時沒有選擇,只能一步步的朝後貼。
就這般看著慕容絕珛,他說一個月都已經是寬容至極。
此時眼中就這般帶著淡淡的絕意,看著慕容絕珛,輕輕的勾起了唇笑
到了這種時候,反而笑了,笑得悽美。
“身為帝王,強奪人子,皇上你費盡心思,將詩昭請進宮來,就是為了這般麼?”
笑中驀然帶了絲絲嘲諷與痛心:“籌謀策劃,心機用盡,就是為了調開絕璟,將我騙進來麼”
“絕璟不在宮中對不對,所以你才敢這般待我。”
“所以才會命這麼多人,一起在這宮殿之中,刀劍無眼對著我,皇上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就這般對待臣媳?”
她是璟王妃,也是絕璟的妻,是他過曾最疼愛的弟弟的妻子,而麟兒是絕璟最心疼的孩兒啊!
他愧對了絕璟這般久,九年那些錐心之苦甚至是為他而受,他此刻要強奪絕璟的孩兒,一國之君怎麼能做得出來呢?
“您這般將這些刀劍對準臣妾,真的是明君所為麼?”
“如此咄咄逼人,真的是明君之道?”
“為君之道,在明明德,若是如此不恥,是為明君?這般不擇手段真的是您該所為?”
慕容絕珛此刻垂在龍袍中的手猝然一握,就這般凝著幽光看著夏詩昭,幾乎一瞬扯動了嘴角。
看著夏詩昭,幽暗的眸光明明滅滅,也掠出了難言的晦暗。
這般氣勢,此時看得人心覺可怕,殿內的氣氛也頓時像是陷入了冰窖之中。
“你這是在嘲諷朕?”
“臣妾不敢。”
“夏詩昭!”
幾乎一瞬間大殿中的刀劍又齊齊舉了起來,可這一瞬夏詩昭就只是緊緊抱著麟兒,唇瓣也越咬越緊。
慕容絕珛就這般看著眼前的夏詩昭,幾乎一瞬間眸光再一斂,上前的步伐此時終於就這般停了下來,就這般笑了起來:“哈哈,和朕談為君之道。”
此時就這般看著夏詩昭,他是真的第一次留意夏詩昭,太史令之家,書香門第,可是此時目光只再沉沉的落到了麟兒身上,看著她緊緊抱著麟兒,護犢的模樣,一雙眸子裡分明都是驚怕。
“你怕朕,怕朕對不對?哈哈”
“怕朕竟然還敢這般與朕講話。”
頎長的身影此時就這般靠近,龍袍掠掠生風,在這殿中顯得如此可怕。
夏詩昭咬著唇,沉默,就這般看著前方,對上了這一雙帶著慍怒的眼。
慕容絕珛確實在生氣,怒極卻是反倒笑了。
這一瞬稍稍抬起了手,嘴角上的冷意有了讓人難以察覺的變化,看著麟兒,距離越拉越近。
夏詩昭再朝後退了一步,此刻已經貼到了門上,真的再退無可退,彷彿殿內的氣氛都凝滯起來,唯有慕容絕珛一步步輕走上來的聲音,顯得這般清晰。
一步,又一步
夏詩昭咬著唇,身子一錯,終於踉蹌一跌,抱著麟兒差些站不穩,擦門而過。詩一闔夏一。
慕容絕珛此刻終於笑著停下了腳步,不再逼迫夏詩昭。
此時看不出眸光中暗藏什麼,像是改變了主意,突然抬起了手:“都給朕退下。”
“璟王妃,朕,和你談談。”
夏詩昭就這般靜靜的站著,此時貼著殿內的柱子,縱然殿內此時暖烘烘的,柱子木做的,卻是冰涼得入骨。
貼在背後,縱然衣裳穿得多厚,都難抵著春日中的涼意。
夏詩昭咬了唇:“皇上要與臣妾談什麼。”
方才她說了那麼,他改變了主意?
慕容絕珛此時眸光沉沉,威嚴仍在,眼中一抹幽光:“朕與你談談世子。”
靠近,眸光就這般垂落在麟兒身上。
夏詩昭緊緊抱住麟兒,就這般將麟兒抱離了他的視線,只讓他瞧見麟兒的一方小小腦袋。
此時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