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昭這一刻聽著他這沉沉的聲音,就像是呼吸都帶了幾分冷意。
這一瞬喉間疼得發澀,痛不能言。
就這般低低的啜泣著,終於要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擊潰。
她什麼都不怕,唯獨怕他出事,如今多加了一個腹中的孩兒,這便是她如今最重要的了。
慕容絕璟看著她這一番樣子,心口也發疼,疼得面色都有些暗沉,眼中帶了幾分涼意。
從方才接了聖旨,料到了大概是怎麼回事,一直到讓司鵠下去調查,直到現在這寒意一直未消。
此刻看著她,甚至多了幾分疼惜。
“詩昭,不會有事”絕不會有事。
彷彿是要給她一劑定心丸,這一刻聲音沉沉的,也彷彿是在安撫她,在許諾著什麼。
他已經不是過往的那個他,有時會被蠱毒纏身得無能為力,如今的他已經是這般頂天立地的模樣,從今兒進了城門起,他已經是那世人眼中的璟王,而在湘溪起,完全解蠱了的那一瞬,他就已經將她擁在了懷中。
今後只能是由他頂起一片天,他那般竭力重生,受了那麼多苦痛解蠱,活下來,為的便是她,為的便是她腹中的孩兒。
他要照顧她,要保護腹中的孩兒。
曾說過的,要看著孩子慢慢長大,做一個好父王。
過往有多少期許,如今便有多沉重。
就這般緊緊的擁住了她:“定不會讓你們出事。”
夏詩昭原本心口就疼,眼淚也有些止不住,這一刻聽著他這話,更是哭得難受:“絕璟”
什麼都說不出來,乾脆把頭埋到了他的胸膛上,被他滾燙的溫度感染,想要聽著他沉重有力的心跳聲。
有些事情她無能為力,更何況對方是一國之君。
當初慕容絕珛忌憚絕璟,想要殺絕璟,她已經是提心吊膽,這一次竟然是覬覦腹中的孩兒。
這會兒咬著牙,“絕璟,怎麼辦”
他雖說不會讓她們出事,可有些事情,若是來了,又怎麼抵擋得住更何況
這一瞬臉上只有凝重擔憂的神情,就這般緊緊護住了小腹:“若真是覬覦著這個,到時候月份大了,怎樣都瞞不住”到時候,又該如何?
此時月份尚小,還能藏著掖著,就當做無孕便罷了,慕容絕珛到底是想做什麼,都無從做起。
還尚且可以護著他無限曙光。
可是到了月份大了,體態漸漸顯露出來那時候真是想瞞都瞞不住。
夏詩昭這會兒稍稍冷靜下來了,就這般抬眸帶著淚意望著慕容絕璟。
這會兒只想與他好好說話,儘量不讓他心疼擔憂,望著他。
慕容絕璟此時眸光只一沉,明白她的擔憂。
“詩昭。”沉沉出聲。
“嗯。”夏詩昭謹慎,害怕。
“別怕。”
她這會兒只看著他,他說別怕可
垂眸低了聲:“我怎麼能不怕”
這一次的事情,絕非兒戲,不知慕容絕珛到底想要做什麼,可為了這腹中的孩兒,都能下了聖旨,搬出了先帝后,甚至託夢,又提及了躬之親孝,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說了那麼多,只為了這個,甚至為了達成目的,還以她逼迫他,要降罪於她,廣納眾臣之女,和離出璟王府
這一切都是為了倆人腹中的孩兒,她怎麼能不怕。
骨肉,連著心脈,這是心頭上的血,更別說是倆人的孩兒
如今是倆人的命。
慕容絕璟沉著眸,就這般靜靜的擁著她,沉默著不說話。
半晌,“如今就只能先照著聖旨裡的旨意去做了。”
夏詩昭驀然抬頭望他,想看清他此刻臉上的神情。
只看到慕容絕璟說這話的時候,暗沉的眸光一亮,嘴角似微微勾著笑。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刻意的讓她不要擔心,用這般輕鬆的樣子安慰她。
“絕璟”
什麼叫做,先照著聖旨裡的旨意去做?
慕容絕璟眸光有些幽然,“先隨著皇兄的意吧。”話語聲冷冷的。
夏詩昭更是看著他
他卻只是輕輕的若有所思般,抬手輕撫著她的頭髮
現在的事情確實還沒有弄清楚,縱然是猜出了聖旨的前因後果,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可到底是沒有最準確的答案,一切只能先等司鵠調查出來了再說。
況且如今只是第一天,聖旨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