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昏暗的燈光下,王佳雨臉色慘白形如鬼魅,闃靜的空間裡,她的呼吸急促而壓抑。
“你不知道這些事?”
王佳雨死死地咬緊下唇,點了點頭。
“你小姨呢?”
王佳雨猛地搖頭,抬頭看向黎舒河,“她沒告訴我”她聲音帶著幾分抑制不住的顫抖。
“你相不相信電視上的事?”
話音剛落,王佳雨的呼吸頓時紊亂起來,吐詞帶著痛楚的顫音:“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給我看”
“每個臺都在播,你遲早會知道。”
“所以呢?”王佳雨睜大眼睛,盯著黎舒河,“因為對我好奇,就可以隨便挖掘我家裡的事情然後在電視上輪番播出嗎?”
豆大的淚珠從她眼眶裡滾落出來,“她已經死了十年了啊,為什麼你們還不肯放過她”
黎舒河沉默,靜靜看著王佳雨一邊落淚一邊陳訴,她情緒分明已接近崩潰的邊緣,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相不相信又怎麼樣,你們早就對她蓋棺定論了不是嗎?你以為我相信了之後就可以和你們站在同一立場譴責她嗎?可是,不管你們怎麼看她,她都是我媽媽啊你們憑什麼這麼殘忍這麼自以為是”
王佳雨這樣分裂的極端表現讓黎舒河莫名覺得有些揪心。他的本意並不是想逼迫王佳雨承認事實,不過是想確認她的態度之後好決定下一步的危機公關。
但是沒有分辯,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王佳雨身前,然後伸手將她的頭輕輕抱住。
王佳雨身體一僵,下意識伸手去推,卻沒有推開——黎舒河抱得很緊,手掌緊緊按著她的頭頂,甚至有幾分強迫的意味。
已經構築好的一切都在她面前迅速地分崩離析,甚至連她存在本身,都已經變得不那麼確定。只有黎舒河按在她頭上的那隻手,證明她還沒有隨著這操蛋的世界一起毀滅。
沒有猶豫地,她轉而伸手環住黎舒河的腰,痛哭失聲。
王莉去世已經十年,對她而言,“母親”這個概念都已非常模糊。
自她記事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