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施施然走了進來,眼中分明已怒火中燒,臉上卻是似笑非笑,她走到蕭衛東身旁,“怎麼,有心認女卻被人嫌棄了?”
“芳青,別在這裡鬧。”
“呵,”陳芳青冷冷一笑,“笑話,我什麼時候跟你鬧過。倒是你,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一樣孬種?想動手幫張明愷?那你倒是幫啊,怎麼過了好幾天還不見動靜?”
46解你妹的約!
陳芳青斜著眼睛將王佳雨從頭到尾大量了一遍;發出一聲鼻嗤;“唷,這鼻子這眼睛;倒是活脫脫另一個王莉,”她又看了一眼王佳雨抄寫在紙上的詩;“連行事作風都有她的風格;怎麼,以為抄幾句淫詞豔曲就能入蕭家門了?”
“芳青!”
“怎麼;還說不得了?”陳芳青冷冷一笑;“這還沒認祖歸宗呢,就保護得這麼緊;以後要是認了她,豈不是還得越到我頭上去了。”
“芳青,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商量。”
陳芳青踱步到蕭衛東身旁,“現在想起來跟我低三下四,早幹什麼去了?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同意,你怎麼幫張明愷。”
蕭衛東背手沉默,蕭然也一言不發。
王佳雨則是震驚、憤怒和沉痛交雜,聽到陳芳青這麼一說,更是如遭雷殛,似乎看到那扇透著一絲光亮的門,在她面前無情地闔上。
然而她明白此刻再多說都是無濟於事,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怯意,“既然蕭先生幫不了忙的話,我就不打擾了。”她微微欠了欠身,便要朝門口走去。
“唷,他幫不了可不意味著我幫不了啊,小姑娘你怎麼不求求我?”
“謝謝蕭夫人,不勞您費心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硬氣,話就放在這裡,別指望姓蕭的出手幫你,你要是好好地求求我,興許我一高興”
“不用了。”王佳雨打斷陳芳青,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外面依舊車水馬龍,這個城市的繁華從來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有所轉移,王佳雨看著絢爛的車河,靜靜地不發一言。
最後一條路也被堵死,黎舒河要怎麼辦?
悲傷和疲憊之感如潮水一般湧來,將她徹底淹沒,她幾乎就要當街大哭起來,然而她只是拖著沉重不堪的身軀慢慢地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報了目的地之後,她將車窗開啟,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您是王佳雨嗎?”司機師傅突然問。
王佳雨忙轉過頭,“我,我是”
“我閨女很喜歡你,天天在家裡看那個什麼傳說,說你演的兔子精很漂亮。”司機師傅笑呵呵地說。
王佳雨頓時覺得受寵若驚,“真,真的嗎?”
“可不是嗎,這兩天她也看到報紙了,天天和她媽吵,說你不是那樣的人。”
王佳雨心中一陣發苦,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低聲說:“謝謝您女兒的相信,我確實是去找過照片中的那個人,但是”
“不是就好啦,他們那些記者沒事就喜歡亂寫,王小姐你好好演戲就好,啊?”
這陌生的信任讓王佳雨鼻子一陣發酸,可是如果明愷出了事,黎舒河出了事,她還怎麼能安心演戲?
一個轉念,她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您轉去北地衚衕。”
“好咧!”
遠遠地便看見了黎媽媽住處的燈火,王佳雨想著這麼多天,黎媽媽是如何一邊看著新聞一邊焦急地等待轉機,就覺得心裡一陣絞痛。
王佳雨敲了敲門,過了片刻才聽到應門的聲音。
黎媽媽披了一件睡衣,見是王佳雨,欣喜說道:“快進來!”
王佳雨一進去,就看見客廳的桌子上對著一副很大十字繡,小小的竹籃子裡裝著各色的絲線,王佳雨將十字繡拿起來,卻發現居然是《清明上河圖》,她不禁一怔,“阿姨,你在繡這個?”
黎媽媽笑了笑,“早就想繡了,剛起來個頭,也是無聊,打發時間。”
王佳雨頓時喉頭一梗,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帶了哭腔,“阿姨對不起,我救不了BOSS”
黎媽媽忙攬住王佳雨的肩,“沒事啊,我不怪你,舒河也不會怪你的”
“阿姨”王佳雨忍不住哽咽,“我真的是太沒用了”
黎媽媽輕輕拍著她的肩,“別哭啊佳雨,真的沒事啊,別哭,乖”
王佳雨深吸一口氣,想要將這陣淚意憋回去,但是眼淚卻忍不住直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