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獨自一人坐在浴桶裡,她環視了周圍一圈,冷哼了聲,道:“兩年太久了,我打算與你父皇建議,一年內即可。”
“母妃!”顧義熙冷喝了聲,感覺到水波盪漾,他不能與母妃多做糾纏,不知道阿錦還能撐多久。
“這事母妃大可與父皇商討,我就要洗好了,還請母妃早些回宮歇息。”
婁錦聽著他們的對話,感覺肺部灼燙地厲害,她最恨水,更恨在水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狀態。如今,她就快要憋不住了。
萬貴人笑了笑,便道:“這事由不得你。”說完,她掃了眼那幽靜的浴桶,就甩手而去。
劉韜見萬貴人出來,忙討好地點頭哈腰,直到萬貴人走遠了,才對著裡頭咳嗽了聲。
顧義熙忙把婁錦拉了出來,此時,婁錦一臉通紅,手腳顫地厲害。模糊中見到顧義熙還沒敢呼吸,憋地就要昏厥過去。
“快呼吸。”顧義熙道。
聽著這提醒,婁錦忙喘了口氣,嗚咽了聲,眼眶通紅。差點又死在水裡了。
顧義熙嘆了口氣,忙拍了拍她的背,便對外頭道:“去拿一碗薑湯來。”
婁錦聽得外頭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便沉默著任由顧義熙抽過屏風上的毛巾給她擦拭著頭髮。
水,微微有些涼了。
婁錦打了個噴嚏,窘迫地望著顧義熙,她現在是要如何,是她先起來還是顧義熙先起來?
她下意識低頭看去,一片片桃花花瓣讓她看不清楚腰以下的部位,她咳嗽了聲,腦海中浮現出之前不應該看到的畫面,頓時再次燒開開水,繼而轟地冒起了煙。
“呵呵”頭頂傳來一陣失笑,婁錦愕然抬頭,對上顧義熙揚唇爽朗,星目璀璨的笑之後,便鬱結不已。
難怪有人說男人變壞很容易。剛認識他的時候,可是比她會臉紅多了。如今是越發鎮定了,許是見多識廣,開了眼界了。
她別過頭去,重重地哼了聲。
顧義熙不明所以,停下了笑,便道:“這水冷了,阿錦別回頭,我先起身換上衣服。”他囑咐那句別回頭之時,婁錦挑了下眉。也還不到那般厚臉皮的時候,想來也不是習以為常了,這讓她好受了不少。
一陣嘩啦聲,水花四濺,有些滴入婁錦的眼中,她低呼了聲,下意識避了開去,卻不想對上了一片白,恍惚中,有什麼東西從眼前一掠而過,她還來不及細看,就見顧義熙已經穿地差不多,此時正繫著腰帶,一臉愕然地望著婁錦。
“阿錦,你若要看,以後再長大些,再看。”他溫柔淳厚的嗓音幾乎要醉了人的心智,婁錦聽完後,愣了下,隨即鬧了個大紅臉。
只憋著不說話,好像她是個怎樣浪蕩女子一般。
顧義熙呵地一笑,忙把她拉了出來,用一條白淨的毛巾幫她擦拭著頭髮,便道:“阿錦,你無須擔心。你是我見過最可人的姑娘,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姑娘,我雖在皇宮長大,卻並不喜歡與女子為伍。初次見你,便以為女子之顰眉,蹙眉乃山水之色,遠山霓虹為腰帶,晨色無邊醉晚晴。”他揚唇一笑,見婁錦不答話,他便兀自說了起來。
尚不知道顧義熙能誇出她這麼多的好話,頭一次聽,還以為他說的是別人。婁錦聽著聽著,饒是再矜持淑女,都合不攏嘴。
他見婁錦那雙杏眼直直望著他,恍若在說著,再多說一點。他再次失笑,便道:“阿錦,你太貪心了。”
婁錦見狀,嘟起了嘴,半響才道:“我就喜歡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剛捧著薑茶進來的劉韜,忍不住撲哧一笑。卻見二人掃來冰冷的目光,忙憋了回去,胸肺卻是震動不已。這可是三皇子頭一次表白,可婁錦竟然這麼回答。他不禁替三皇子默哀。誠然,婁錦並不是京中最為美麗溫柔賢淑可人的女子,可三皇子認定了,那便是了。
顧義熙端起那薑茶,便讓劉韜退了下去。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衣服,送到婁錦面前,低聲道:“把衣服換了。”
話一落地,他就朝外走去,留下婁錦在裡頭悉悉索索地穿著男子的衣服。
婁錦換好了衣服,便把薑湯喝下,走出來的時候,瞥見顧義熙正坐在榻上,披著薄薄的一件月白色廣袖長衫,墨髮若她所料,恣意披散開來,將他渾身分成了水墨一般的黑白兩色。
見婁錦出來,顧義熙翻書的動作一頓。一雙清冷的星目頓時變得灼熱異常。
這繡著梅花的廣袖月白長衫並不適宜她穿,她這麼一穿便是鬆垮地模樣,卻在她無意的一個動作變成了絕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