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考著如何擺脫困境。
天牢比之婁府的地牢那是天壤之別。記得當初萬寶兒關入水牢之中,短短時日便得了一身怪病。
當那厚實的鐵門開啟之際,耳邊傳來的是空曠的卻悠長的鐵鏽的味道。站在天牢門口,望著下方悠長的道路,還有那噼啪燃燒的火把,單調的聲音,安靜地讓人慾死。
可不一會兒,內裡傳來了犯人的鬨鬧,他們都站了起來,一雙雙眼都朝這兒看了過來。見是一個小姑娘,不由得都奇怪地多看了幾眼。
牢頭知道她的身份,雖不敢多加得罪,卻也知道她害了高陽公主,便冷聲道:“快走。”
婁錦朝內走去,怪異的味道幾乎要把她的鼻腔處薄嫩的肌膚給折磨個破才罷休。她臉色冷峻,待被送入一個牢房,身後鐵鎖落定,她才抬起了眼,觀察這黑暗的牢房。
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只聽得吱吱兩聲,一隻黑鼠鑽了出來,瞪著兩隻黑溜溜的眼珠子,這裡許是它們的場子,見到了人竟無絲毫驚慌,而是瞪著眼朝自己吱吱叫喚。
婁錦只覺得後背發毛,她深吸了兩口氣,儘量抬起腳,忽略身邊的這些個毛乎乎的東西,閉上眼深思了起來。
夜色冷寂,可皇宮之中卻燈火沖天,恍似要把整個皇城照亮,以顯示天子一怒,震懾四野。
“太醫,高陽現在如何?”坤寧宮裡傳來了皇上焦急的聲音,阮太醫不敢隱瞞,搖頭道:“皇上,公主情況並不大好。”
他頓了頓,皇后端上一杯茶給皇上壓驚,朝他點了下頭,他才繼續道:“皇上,高陽公主膝上中了毒針,即便將來醒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下不了床了。”
皇上飲茶的動作一滯,緊接著便是瓷杯碰裂,溫熱的茶水直衝阮太醫面前,嚇得他險些朝後逃去。
“給朕醫,給朕好好醫!”
阮太醫忙答應是,便和醫童開藥去了。
皇后面色其差,今日是她安排高陽與婁錦一道的,高陽出事,她也難逃責任。
她眉頭一皺,看向站在一旁怯弱不已的婁蜜,道:“當時馬車上只有你三人,當時情況如何?”
婁蜜眼眶微紅,像是思及當時的慘況,“當時我們上了馬車之後,我剛祝福公主得皇上賜婚,就聽得一聲重響,車伕就不見了蹤影。然後馬兒發瘋,高陽公主被摔了出去。皇后娘娘,這馬車可是蕭府的啊,說來也巧,就在皇上賜婚後沒多久,便出了這個大事。看來姐姐對武哥哥尚未死心。”
“好一個婁錦,真真是膽大包天了!”皇上怒道。
皇后眯起了眼,朝婁蜜瞟了眼,見皇上被婁蜜一句話挑動了她好不容易才給安撫下來的怒氣,心中自然有數。
“皇上,這事稍後再議。高陽需要太醫治療,你也累一天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我在這看著吧。”
額角早已經隱隱作痛,皇上忍不住扶額,擺了擺手便走了出去。
皇上走後不久,武世傑便來了。他一路焦急,進來之時忙給皇后請安,這便奔到高陽床前,見高陽昏迷不醒,便回頭看向阮太醫,得到同樣的回答,他心如刀絞。
為何是錦兒?錦兒竟那般恨他?
他回來尋她,她字字句句說是曾經枉然,若是那般為何還不放開,竟要高陽一條命來賠償?
婁蜜愣愣地望著武世傑的背影,從入門到現在他一眼都沒有看過她,恍若這屋子裡根本沒有她婁蜜的存在。
那痴纏糾恨的情緒錯綜複雜,在她的眼中一閃而逝。
皇后淡淡掃了她一眼,眉目斂了起來。
花蘭殿中撩開了絲絲檀香,床榻上四皇子沉沉睡去。他的手還拉著賢妃的衣袖,賢妃動作輕柔地將他的手放回被子裡,這才走了出來。
畫眉忙把披風給她掛上,這才道了夜裡聽來的訊息。
“那蕭家二小姐入獄了?”賢妃聽得訊息很是驚訝,記得那日爹爹入宮還讓自己多多觀察婁錦,說是這女子疑有奇才。
爹爹貴為平國公,多年來與竇公面和心不合,也不知道為何竟看上了同一個女子。
她觀那婁錦看過去沉穩地很,就算真是婁錦做得,那也落不得被人抓個現行。
她無心去管這些事,只看了眼裡頭,神情淡漠。
畫眉心底暗暗嘆了口氣,這幾日見賢妃對婁錦多看了幾眼,還以為賢妃開始對一些事物產生了興趣,沒想到還是如此。
“娘娘,自從您生下四皇子沒多久就如此悶悶不樂,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奴婢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