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咬舌自盡
婁錦微微抬頭,眼中帶著幾分不明,“還請太后示下。”
“梁貴人到底有沒有流產,你是她的主治醫女,你來告訴哀家!”她怒目而視,盯著地上那一攤血衣,臉色頗為凝重。
婁錦再次看了眼那血衣,堅定不移,“太后,這雖是梁貴人的衣服,可這衣服上的血跡卻不是梁貴人的。”
她說著,看了眼綠意,綠意心領神會,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太后,都怪奴婢。這衣服上的血跡乃兔子的血。那日奴婢正幫著梳理貴人的衣服,那隻兔子跑了進來,亂撞一番,奴婢生氣,收拾首飾的時候不小心刺了兔子,那兔子的血當即就留在那衣服上。不信,太后可以到後院子去挖,我把那兔子埋在了後院子裡。”
太后狐疑地看了眼綠意,“兔子?”
“是的,太后。錦兒小姐前些日子送了只兔子來,說是陪梁貴人解悶。”
綠意信誓旦旦說著,心底卻是一緊。
好在前些日子流螢派人送來了兔子,要不然這事還真掩蓋不過去了。
太后擺了擺手,幾個宮女走了出去,不久,就見著他們回來,朝太后點了點頭。
太后看了綠意一眼,“既是如此,你為何要把衣服埋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讓兔血染到衣服上,本是罪該萬死。可梁貴人連著陪太后一起吃齋唸佛,也沾了菩薩心腸,一心要為死去的兔子超度,也放過了奴婢。就讓那衣服也埋了,與那兔子一起超度了。”
太后聞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梁嬌。
想起了這些日子梁嬌服侍地體貼,誦經唸佛之時也少有的虔誠。她走了過去,扶起梁嬌,“你呀,這麼點事何苦呢?”
太后掃了眼寧貴人,就這樣的事也夠你們捕風捉影的!
寧貴人被看得一驚,忙低下頭去。
只不過,她今日這番大動作,如何都不能空手而回。
她諂媚一笑,對太后道:“原來是一番誤會啊。那可真是臣妾的不是了。太后,既然這事都驚動太醫院了,不如就讓太醫來診治一番看看。”
太后笑著拍了拍梁貴人的手,也點了下頭。
梁貴人入宮不算短了,卻一直沒有傳出什麼好訊息。
她忘了,這些日子以來梁貴人一直住在坤寧宮,皇上可都沒過來呢。
梁嬌低下頭去,她看了眼婁錦,見婁錦點了下頭,她當即泫然欲泣,“姐姐這是在開玩笑呢,我與皇上數日未同房,姐姐這是在拿我尋開心不成?”
白絲手帕已經沾溼,梁嬌儼然一副擔心失寵的模樣,太后看得心中一疼,這才想起皇上這些日子真是一直留在萬貴人那呢。
她瞪了寧貴人一眼,寧貴人這會兒是如何都不敢抬頭了。
“宮中難得平靜,總有些人不讓哀家有個安生日子,該回哪兒回哪兒去,大好的晚上。”
太后下逐客令,寧貴人只好功敗垂成,灰溜溜地回去了。
出了慈寧宮,她暗暗淬了一口,“晦氣!”
婁錦被梁嬌扶了起來,太后這會兒看婁錦的臉色也好了些。
“你這些日子往宮裡跑,國子監的學業可有落下?”太后任梁嬌扶著,坐在了六角漆金拔步床上,她看著婁錦,燭光打在了婁錦的臉上,暖黃的色彩把她紅潤雪白的容顏照耀地很是柔和嬌媚。
太后看了眼,笑道:“出落地要比你娘好看了。以前看你只覺得你與你娘長得如出一轍,今日看你,更覺得像一個人。哀家這記性不好,倒是覺得這眉眼像”
婁錦聽著,面上應著笑,心中一個咯噔。
她生怕太后嘴裡說出一個她此刻絕不愛聽的名字。
太后頓了下,她不覺深深看了眼婁錦。
婁錦怎麼與婁蜜的眉眼略長得像?難道是久不見婁蜜,產生了錯覺?
太后搖了搖頭,沒繼續深想。
她轉頭看向梁嬌,“皇上這些日子是少來看你了,你連日裡陪著哀家,委屈你了。”
梁嬌心中一急,她這孕期還不到三個月,是萬萬行不得房事的。她忙跪了下來,“太后娘娘這說的是什麼話,臣妾不比那些出身貴胄的妃嬪,自來不敢與她們同爭雲雨,太后如活佛,留在太后身邊能清洗我這泥汙之人,也跟著行善積德,為皇家祈禱,為皇上祈禱福澤延綿,血脈不息。”
梁嬌低頭,那懇切的模樣不假。
倒看得太后心中一震,她連說兩個好字,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