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豪門腥臭,果然如此。你說這婁府是不是要敗了。看看,好不容易送了個新人進去,人就這麼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個陰宅,我們還是離得遠點好。我大哥住城北,讓我先搬到他那兒去住,免得沾了這的晦氣。”
“你城北那有地方住?這倒是好,我是搬不了了,只好讓我家娘們日日去相國寺燒香祈禱。”
他們的話雖不算大聲,可卻清清楚楚傳入婁陽兄弟兩耳中。
兩人臉色鐵青地各自上了馬車。
婁府中的下人趕緊出來把人都驅散了。
可婁府外的人都散了,這些下人們卻覺得府邸陰森地很,婁陽今日的發狂讓他們心有餘悸,這種恐懼和對這宅子的懼怕讓他們在這青天白日下都惴惴不安。
羊馨的屍體被安放在了大堂之上,雖然白太姨娘並不想辦理喪事。可對羊府,他們必須要有個交代。
國子監中書聲朗朗,外頭陽光明媚,春末枝繁葉茂處,只留下徐徐陽光灑在了這崇閣之內。
婁錦坐在前排,卻略有些心不在焉。
一縷涼風吹了進來,她的髮絲微微一動,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一闔,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
羊馨竟就這麼去了?
這一切與她料想地差了千萬,她卻心口悶地很。
雖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只沒想到婁正德送來的東西竟會這樣厲害。
她眉頭緊蹙,她終究還是做錯了事。
江子文念道:“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話,眾學子可有見解?”
他巡視了下方一眼,見婁錦臉色微白,神情凝重,便道:“婁錦,你起來解釋一番。”
突然被點到名字,婁錦先是一愣,隨即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婁錦愚鈍,現在才明白。”
江子文被她這麼一回,見她神情依舊懨懨,便讓她坐了下來。
方瑤扯了下婁錦的衣服,婁錦回過頭來之時,方瑤見她憂心忡忡,便道:“你今日怎麼了?”
她搖頭。復又回過頭去,執筆在紙上寫著字。
她的心結深了,此番是如何都解不開的。
蕭琴望著婁錦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放課了後,婁錦便被江子文留了下來。
江老夫子命她坐了下來,蹙眉道:“你這丫頭,今日是怎麼了?”
婁錦抿了下唇,她並不想多說什麼。
江子文皺眉盯著她,許久他才道:“你的學業若是半途而廢了,大可以現在就回你那蕭府,無須在這給夫子臉色看。夫子教學,本就嘔心瀝血,看不得你這樣的臉色。”
婁錦抬眸,對上江子文那嚴厲的眼睛,咬牙道:“夫子儘管放心,今日是婁錦失禮了。”
江子文這才笑了起來,這會兒便放了婁錦離去。
流螢接婁錦的時候發現婁錦的心不在焉,小姐一早接到羊馨逝世的訊息之時,臉色就這般凝重了。
她接過婁錦手上的書,不禁嘆了一口氣。
“小姐,你莫要這樣了,流螢擔心。”連她都沒想到那藥竟是這方面的藥效。
她知道之時,恨不得馬上就拿著磚頭把那婁正德砸出一個坑來。
他是要毀了小姐的名譽啊。
當時那兔子不過是昏昏沉沉罷了,小姐看了會兒,那兔子也無病無痛,又被羊馨入內院勾引蕭郎給激怒,這才動了心思。
哪裡知道這藥竟讓羊馨狠狠地丟了性命。
要說,羊馨一沒有動手害夫人,二不過是對蕭郎痴心一片。
卻死地尤為慘烈。
流螢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斂住眉眼,道:“小姐,您快回去看看夫人吧,烏嬤嬤傳來訊息,夫人已經一天沒有用膳了。”
“怎麼回事?”婁錦的腳步加快,她眉頭緊蹙。
“一早,羊馨的陪嫁丫鬟就來了,她當著夫人的面把羊馨的遺言都說了。還給了縣公羊馨自小戴在身上的紅寶石戒指。縣公就呆在書房裡愣了許久,而夫人卻是一天都沒有進食了。”
婁錦聽著,深吸了一口氣。
她幾乎不敢把原來的計劃按部就班了,若是娘知道當初那惡賊並非蕭郎,定會愧疚難當,羊馨說得沒錯,她這十幾年的等待被人奪去了,而奪去這一切的人並非是娘,而是自己。
婁錦頓覺得胸悶難耐。
迎面而來一個紅袍男子,婁錦不覺,與他撞了個滿懷。
“走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