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幫我找到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抿著唇,一絲血紅再次湧了出來。
遠處一行人閃躲在叢林之中,目露擔憂地望著那一閃而過的月白身影,道:“頭,主子這樣下去可要傷身子,我們怎麼辦?”
劉韜皺著眉頭,他心頭也是有些害怕了起來。難道婁錦小姐遭遇不測?
“走,跟上去。看看再說。”
黑雲壓城,沒想到秋竟這麼快就來了。寒風過後,一滴滴冰冷的雨水傾盆而下,砸在那本已經通體冰涼的人身上。
閃電突然不走了。
它站在那,茫然地望著前方,回頭衝著顧義熙搖了搖頭。
下雨了,瓢潑大雨。阻斷了一切線索!
“走!”他咳嗽了聲,墨髮被雨水淋溼交纏在脖頸處,他纖長的睫毛上落下滴滴雨水。
清冷的眼卻絕望地閉了起來。
些許沉默,他陡然喝道:“快走!”
然而,閃電卻不明白該往哪兒走?往哪兒走?
雨點打在了林葉之間,刷地爆發出了砸豆子一樣轟鳴的聲音。顧義熙怔怔地望著前方的密林,耳邊的轟鳴讓他幾乎暈眩。
驀地,他緩緩笑了出來,然後,是越來越大的笑聲,帶著肅殺和蒼涼的味道,這雨聲竟也越來越大,越發猛烈了起來。
劉韜幾人站在密林之中,都有些怔然望著顧義熙。
有一人小聲道:“爺,哭了。”
劉韜望著顧義熙的背影,心頭莫名陣痛。
“沒有,爺哪裡有哭?”另外一人驚訝地望著那方才發話的男子。
那男子堅定地點了下頭,“若沒有這雨,或許爺這輩子都不會哭。我們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叢林內,一陣沉默。
唯有這雨聲越發大了,似乎在宣洩著什麼,覆蓋住了塵埃。
那握著馬韁的手拽緊,發白的手指變得殷紅,他突然道:“阿錦,永絕不成,生死相隨。”
蕭匕安剛到之時便聽著這話,他沉默地望著這場大雨,卻望著天空,喝道:“老天,你最好是跟我們開了個玩笑!”
噗通,前方一聲巨大的震動,蕭匕安看了過去,卻見著顧義熙從馬上墜落下來,昏倒在那泥濘之中。
水花四濺,月白的長袍染上了點點汙泥,他似乎毫無察覺,躺在那恍若睡著了一般。
“爺!”
“主子!”
劉韜幾人飛身上前,猛地拉起顧義熙,見著顧義熙前方衣襟的大片鮮血,都覺得腦袋發麻,手心都震顫不已。
“找不到她,找找她。”他呢喃了兩聲,便沉沉地昏了過去。
劉韜眼眶一紅,忙點頭道:“好,劉韜幫主子找,找她。”
一人揹著顧義熙,幾人在身後護著,閃電跟著他們身後,走出了這個密林。
蕭匕安怔怔地望著這空有他一人一馬的密林,一時間周身發冷。
他猛地抽著馬鞭,馬兒飛馳出去,他的眼眸卻毫無焦點。
“錦兒,你最好給我好好活著,我蕭匕安一定要找到你!”話一落,他眼眶通紅,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當夜,皇宮之中太醫紛至華清宮中,便是皇上和皇后也都到華清宮中等著太醫的訊息。
劉韜一身是水站在門外,一行人都累得幾乎垮掉。
他們跑死了五匹馬才回到皇宮,主子卻依舊昏迷。
皇上下了令讓他們去換身衣服再來。宮中暖和的炭火讓人忍不住一顫,他們把當時的情況說過一遍之後,皇上便深深地盯著顧義熙,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太醫們一番檢查開藥之後,便道:“啟稟皇上皇后,三皇子悲傷過度,傷了心脈,這段時日要好好調養,明日一早若還未醒,我們要下重藥了。”
“重藥?”皇上看了眼阮太醫。
阮太醫點了下頭,“三皇子併發了熱症,這燒不退,內裡又傷了,這要是繼續昏迷下去,怕是會傷了大腦。”
更何況,阮太醫看了眼皇后,沒再說出什麼來。
三皇子當初被巨石砸上,若是此時併發後遺症,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沉了下聲,道:“去吧。”
一眾太醫都退了下去,屋內僅有皇上皇后和顧義熙三人。
皇后有些怪異,“婁錦死了?”
劉韜點了下頭,把那信的內容唸了遍給皇后聽,皇后一聽,暗歎道:“婁錦這樣的女子,大齊鮮有,少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