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了蕭府之後,便沒有再出門。
是夜,當婁錦狼狽地回到屋子,流螢和烏嬤嬤都問了今天的事,婁錦搖了搖頭,只覺得腦袋亂得很。
一番梳洗過後,夜色如水一般流入她的窗前。
她靜靜地躺在那,卻想著明日該如何將這個訊息傳給皇上。
清晨,但暖陽照耀在大地之上,蕭府同時出動十輛馬車。
這十輛馬車分別往十個地方駛去。
蕭家門外的幾個黑衣人眉頭緊蹙,分頭跟了過去。
“你二人留在這,以防有詐。”為首的那人說了句,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一下子出動十輛馬車,要是這十輛馬車裡頭都沒有婁錦和蕭匕安,那不是功虧一簣。
婁錦彷彿算準了他們的人數,他們一共八人,若傾巢而出,也會有兩輛馬車漏網。
為首的黑衣人朝著皇宮的方向跑去,不管怎樣,婁錦一定會入宮通知皇上。守住宮門口準沒有錯。
就在他全力奔跑的時候,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京城之內掀起了陣陣譁然。
十輛馬車所過之處,都落下了不少紙條,這些紙條隨風而飄,便是路人經過都能被隨風颳來的紙張所掩住雙眼。
幾乎人人手上都有一張紙。
各個拿著這紙都聚集在了一起,道:“怎麼會是這樣?太子竟不是皇后所出?”
“狸貓換太子,真正的太子竟是蕭家大少爺蕭匕安?天啊!”
便是東街殺豬的也都紛紛讓算命的測字的看看,這上面都寫了什麼。
當那算命的吧這念出來之後,那殺豬的就帶著那紙張跑回去告訴那宰牛的去了。
而那算命的怔怔地站在那,人算不如天算啊。
當這幾個殺手追到馬車的時候,各個馬車都紛紛不動,而上面的車伕,根本就是稻草人。
稻草人披上了衣服,乍一看和真人幾乎一樣。
而馬的鼻子前掛著黑豆,馬兒為了想吃到黑豆,自然就越走越快,而在馬車內的紙則是在敞開的帷帳下全都漫天而飛。
那幾個殺手暗罵了聲,紛紛焦急了起來。
而蕭府的花園之內,高高的柏樹之下,一方石桌,幾張石凳,那岸邊的紅梅綻放。
一抹碧青站在水潭邊上,她手上拿著青銅暖手爐,她撥出一口氣,對著聲旁那紅色衣袍的男子道:“冬天來得這樣悄無聲息。可真是冷。”
蕭匕安笑了笑,“你倒是怕冷,外面有些人腿都跑斷了。可是一身熱汗。”
流螢和烏嬤嬤走了過來,道:“外頭那守著的兩個殺手已經走了。看樣子,他們的任務失敗。”
自然是失敗。
婁錦眯起了眼,如果她設想的沒錯,不論是誰,只要有人從蕭家出門,必會遭到暗殺。
既是如此,那她為何還要出門?
這事誰說出去都一樣,秘密一旦說破了,便沒了價值。
而,今兒個一早,大齊勢必要在一陣混亂震驚中度過。
婁錦才剛起身,眉頭突然傳來一陣暈眩,她有些頭疼道:“烏嬤嬤,他”
烏嬤嬤低下頭去,彷彿知道婁錦要問什麼似的。
“三皇子昨天失血過多,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失血過多?”婁錦感覺腦袋猛地一晃,一時間竟找不到任何可支撐的東西,只勉強站住,才道:“怎麼回事?昨天怎麼沒告訴我?”
烏嬤嬤抿了下唇,她的頭越發低了。
流螢也沒敢抬起頭來,小姐昨天回來的時候疲累極了,要是讓小姐知道三皇子的事,才不管那些殺手,估計當夜就衝出去了。
婁錦看了他們好半晌,終於無奈地擺了擺手。
蕭匕安在一旁道:“他已經忘了你,而且有那麼多太醫在,他會沒事的。你現在若是出去,難保他們不會回來。”
他頓了下,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來,“過了今天,你要去哪兒,隨你。”
“我得去。立刻去,馬上。”她的頭沒來由地一陣暈眩,總覺得心慌地很,她必須得入宮一趟。
她轉身,剛要跨出一步,紅色的大袍擋在她的眼前。
她詫異地抬頭,對上蕭匕安那皺眉的臉頰。
“不要去,你幾番救了我的性命,當知道性命是多麼重要,你這樣隨意就出去,別人尚且沒什麼動靜。你當那太子是傻的嗎?眼下,還不知道外頭亂成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