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流螢,就將這訊息告訴安爵王吧,相信他知道怎麼做的。”
流螢點了下頭,擔心地看了眼婁錦便離開了。
婁錦前往側殿,那裡人頭攢動,宮女們或進或出,想來,該是不久,皇后和一行人便會來到華清宮吧。
門外,一道月白的身影坐在了桂花樹下,他手中的清尊高高地從酒壺中落下,在空中形成了晶瑩的水柱模樣。
白色的瓷杯上的酒水足有八分滿,他停了下來,將那酒杯舉起,抬手輕呷了一口。
“阿錦,過來。”他似乎無須回頭便知道婁錦來了,拍了拍左側的石椅,示意婁錦過來坐一坐。
婁錦笑了笑,走了過去,便笑道:“是不是在害怕?”
顧義熙輕笑了聲,拉著婁錦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風流俊雅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阿錦都不怕,我怕什麼。”他低頭,唇間緩緩溢位了一點點酒來,順著婁錦微張的櫻桃小口,度了進去。
婁錦微咳了兩聲,起來便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顧義熙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婁錦。
婁錦笑道:“義熙,我們出宮去走走吧。宮裡頭悶。”
顧義熙點了點頭,抱起婁錦便對著劉韜道:“喚了閃電和追雲來。”
婁錦擺了擺手,“我想坐馬車。”
“那便讓閃電來吧。”
就這樣,二人旁若無人,丟下尚在昏迷之中的紫曉,光天化日之下揚長而去。
棲人看著三皇子離去,一張臉都氣地有些扭曲了。
臨出門之際,三皇子停了下來,對烏嬤嬤道:“那叫浣紗的婢女滿口胡言,烏嬤嬤看著辦吧。”
烏嬤嬤心中的怒火膨脹了起來,她自是知道這浣紗必定是華清宮的一顆毒瘤,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她跟著婁錦久了,自然不會只除了浣紗這麼簡單。
華清宮往後便是小姐所住的地方,一個妖孽都不能有,她自然要肅清這華清宮,好別處這樣的么蛾子。
命了嬤嬤去拿華清宮宮女太監的碟子來,她便一一檢視了起來。
出了宮門,婁錦便覺得呼吸通暢了許多。
馬車輾轉之間,婁錦聽著外頭的吆喝聲,車水馬龍的,甚是熱鬧。
馬車停留在了一個平淡無奇的小巷子那,巷子深處有一個叫做花宅的宅邸。
顧義熙下了馬車,便拉著婁錦下來。
花宅左右兩邊都用硃紅色的油漆在凹嵌的地方寫上了對聯。
烏黑的房門緊閉著,顧義熙敲了敲門。
他有意頓了下,又敲了兩下,過了一小會兒,又敲了一下。
那門咿呀一聲開啟,開門之人正是桃花村老村長。
村長笑道:“你們來了。”
顧義熙點了下頭,便道:“你們這兩日在京中過得可好?”
“好,只不過這金窩銀窩,總比不上自己的狗窩,我們都想回去了。”
顧義熙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便道:“汪老爺子呢?”
村長指了指裡頭,便道:“哎,他是最想家的,若不是我勸著,他昨兒個夜裡就想走了。”
說話之間楊嬸子走了出來,她笑著朝婁錦走來,道:“這兩日守門的黑衣小哥總不讓出門,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除了皇宮,真真是哪裡都去不了。”
婁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因著他們的身份暴露了,便是哪兒都不好去了。
那藏空怕是十分忌憚桃花村之人,便會尋了機會處理了這些麻煩。
顧義熙想必也是這麼想的,才會讓黑騎兵護著他們的周全。
入了屋,便見汪老爺子坐在席上抽著水煙。
那樣子堪堪是一陣惆悵。
婁錦嗆了聲,汪老爺子這才發現他們來了,他將那水煙放下,開了窗子道:“錦兒姑娘來了。”
婁錦朝他一笑,道:“老爺子的身子可好些了,我看您這後腦勺長出了一些黑髮。”
汪老爺子笑了笑,他憨直地摸了摸後腦勺,道:“那真是多謝錦兒姑娘了,我那孫兒現在是越長越好,我兒子兒媳婦都開心著呢。”
汪老爺子看著婁錦,心知這個女娃心地善良,十分感激她在桃花村裡為他們汪家做的事。
“我知道汪老爺子想家,可是這段時間,恰恰是不能回去的。你們乃是藏空的鄉親,又知道了他的過往,還有他孩子一事。要知道相士是不能有孩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