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錦一眼,便也回屋了。
很快,偌大的屋子便只留下婁錦,蕭匕安,蕭琴,流螢以及江子文幾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唯有聽到幾人的呼吸聲,以及燭火嗶嗶啵啵燃燒的聲音。婁錦知道,江子文此時不走,必然有話要說。
婁錦等著他開口。
“你早知道他們二人是下手之人?”
“恩?夫子什麼意思?難道夫子知道誰是下手之人?”她裝傻,國子監也考品行,江子文能做上太傅定不是等閒之輩。更何況,他是太子的人,那就是皇后的人,不可能不照顧紫堂兄妹。
江子文眯起眼望向她來,在場的人臉色微微一變,可都沒有說話。
蕭匕安冷笑了聲,這般小心謹慎,還是中了道。從得知他與紫堂同個宿舍,他便知道國子監裡掌握實權的人後臺必然與皇后有關。
只是,是江子文嗎?
“我想你應該知道,皇后乃是一國之母,輕易得罪不得。”
婁錦點了下頭,一臉疑惑地看向江子文,恍若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何意。
江子文咬了咬牙,對婁錦這種死不承認之人,真是費勁。
“若是紫堂他們有事,皇后定不會放過你的。”
蕭琴這會兒是聽清楚了,是皇后要殺匕安哥哥?而且還是紫堂下手的?這太不可思議了。匕安哥哥何時得罪了皇后?
她驚訝地望著婁錦,希望婁錦能給她一個答案。
婁錦轉過頭,深深地望了眼江子文。“我知道一度被人追殺一般都有如下幾個理由,一是殺人滅口,二是財產分割,三是爭權奪命,四,欠債還命。”她頓了下,見蕭匕安瞬間陰鷙的眸子,接著道:“匕安哥哥可不見得能夠和這幾個掛鉤。”
她輕笑了聲,記得在蓬萊島的時候那些追殺蕭匕安之人都隱藏了起來,她曾經懷疑那些人是萬貴人派來的,可自從紫堂出手,事情便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江子文愣了下,他不知道其中恩怨,或許紫堂與蕭匕安之間存有恩怨。畢竟蕭匕安向來桀驁不羈,作風乖張更是囂張。但,這事如何都不能做得過了,畢竟紫堂的背後是竇公府,是皇后。
“你們動手這般明目張膽,縱使我不說,難道堂堂竇公府會不知道?就算是聖寵極盛的萬貴人,就算她有頗得皇上寵愛的三皇子,她何嘗跋扈過,還不是對皇后畢恭畢敬。”江子文厲聲道。
婁錦挑了挑眉,依著她前世的經歷,竇公府儼然就是萬貴人利用的工具,此時皇后不知道,竇公亦不知道,可她婁錦卻明白。
誰依附誰不過是一時之話,萬貴人絕不能小覷。
腦海裡陡然跳出一個想法,讓她忍不住蹙眉。萬貴人刻意伏低做小,利用皇后掃平後宮,會不會是萬貴人挑唆,畢竟之前追殺蕭匕安的人均是暗殺,從不露面。這也符合萬貴人的手段。但皇后背後是竇公府,做事大可放點膽子。
她眯起了眼,如今幾次不知道是不是萬貴人刻意安排,她這兩次都撞到皇后的槍前,方瑤的婚事也罷,蕭匕安性命也罷,若真如她所料,這萬貴人的心計當真是可怕地緊。
江子文見她思考,眉間也微微放鬆了起來。無論如何,婁錦在民間盛名在望,他可不希望婁錦就這般失了性命。
更何況,此番她會醫術便會馬上傳開,再有誰想動她,也要掂量掂量。
沒人知道,婁錦所學醫書本也平常,奈何她更喜歡結合旁門左道的東西來看,精於思考,便融會貫通了起來。
重生以來,就一直記著外祖父說的話,未來幾年天下必定會亂,盛世之下,她沒什麼好怕。可一旦亂世,沒有任何自保的本事,更別說要護著家中親人。
亂世之中,醫者那是千金難求。不管外公所言到底是否會到來,她終究不敢掉以輕心。
江子文字以為已經說服了婁錦,不料婁錦卻是抬起了頭,“我沒有下手殺害於他。”
江子文怔住了,如今更是眯起眼來看著婁錦。
婁錦站了起來,緩緩朝外走去。
蕭琴盯了江子文一眼,也扶起蕭匕安走了出去。
流螢實在氣不過,怒著一雙眼看著江子文。“夫子,我們沒有下手,不過當時僅有的那一點點桂花糕我們只分在了兩個杯子裡,我懷疑那桂花糕有毒。畢竟大家都一道吃了茶,眾人皆無事。”
江子文聞言神情一震,待要再問,流螢已經跨步而出。
婁錦見流螢跟了上來,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即便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