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時,沒人發現假山後的兩道人影。
身著白梅花樣的錦袍女子一雙美麗的眸子緊盯著那離去的人,她身旁的綠意道:“婁陽是越發古怪了。”
梁嬌點了下頭,誠然,沒想到婁陽與萬貴人還有秘密聯絡。
本以為皇后穩做了寶座,可今日看來,也不盡然。萬貴人,這宮中僅少數屹立不倒的女人,雖然位份不大,卻急得皇上寵愛。本早已經升為妃位,奈何竇公極力阻止,萬貴人母家自然撼不動竇公,這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綠意朝梁嬌道:“娘娘還是回宮吧。”
梁嬌眉頭深凝,手下意識地撫了下肚子,警惕地看了眼綠意,便回頭而去。
綠意眨了下眼,既然梁嬌不想讓她與小姐知道這懷孕一事,她也就假裝不知道。只不過,梁嬌始終想要蹦躂幾日,便由著她去。她依著小姐的意思,暫且無須幫著她,等著她吃大虧了,才知道什麼叫做跳樑小醜。
倒是,小姐還有別的任務交給她,她唇角一勾。想著,此番是要整理婁蜜,她心頭便竄起了幾分名為興奮的東西。
三十三章 與婁蜜高陽分在一屋?
三十三章與婁蜜高陽分在一屋?
夜裡,明月當空,這快到元宵時節,皎潔的月光對映在窗上,地面上倒映著凹凸有致的身影。
流螢回去歇息之後,屋內的燭火也都熄滅,留下那堂而皇之闖入的月光,將這個黑夜照耀地有些煩躁了起來。
婁錦披著長袍,站在窗臺前,挑動著水仙,手下意識地撫上胸口,今日那莫名其妙的痛意究竟來自何處?那種從未有過的慌亂幾乎讓她以為她即將溺斃一般,她蹙了下眉頭,盯著外頭早已經褪去雪白的一片草地,她驀地朝窗子下方看去。
幾個人影閃了下,有個侍衛從暗處走了出來,對著婁錦恭敬道:“小姐,主子讓我告知,這幾日宮中有事,暫且就不來了。”
婁錦沉默了聲,低低地應了聲哦,便將衣袍紮好,徑直前往馬廄,對著那正在吃草的白馬追雲吹了個口哨,追雲仰起頭,停下嘴裡的動作,忙跑到婁錦身側來。
碩大的腦袋拱了過來,它揚長了脖子等著婁錦揉捏。那眯起眼等著臨幸的模樣真真是好笑,心底的煩悶一掃而空,掏了掏它的脖子,聽著追風歡愉地哼哼,婁錦便笑道:“就你個沒出息的,在他身旁呆久了,也這般愛撒嬌耍橫了。”
追雲聽著這話,撇開了頭,鄙夷地望了眼婁錦。它在三皇子面前可沒敢這般,這不是被她給帶壞了嗎?
婁錦低笑了聲,拍了下追雲的頭,便上了馬兒,騎著繞院子裡走一圈,才道:“啥時候去把閃電勾過來玩幾天。”
追雲打了兩聲響鼻,顯然是很滿意婁錦這句話。
“就你個畜生也知道相思之苦了。”她嘟起嘴,唇角一勾,便繼續道:“好在明日國子監上課,也能見上一面了。”
這話一出,追雲蹦躂了兩下,便安分了起來。
就在婁錦嗤笑追雲不懂得矜持之時,牆頭上傳出了嘲諷之聲。
“錦妹妹真是越發空虛寂寞了,這麼晚了竟然和一匹馬聊得帶勁。”
婁錦驚了一跳,抬眼看去,正見蕭匕安坐在牆頭,一身殷紅色錦袍風騷地讓人禁不住嘴角一抽。
蕭匕安唇角微微一揚,便從牆上跳了下來。突然,他的身子一個踉蹌,若非扶著牆,恐怕這會兒摔得狼狽。
“你怎麼了?”婁錦忙下了馬,蕭匕安是何許人,跳個牆就能這般狼狽,她蹙起眉,扶了他一把,城牆外頭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停滯了一會兒,便朝北面而去,最後消失無蹤。
蕭匕安抬起眼,掠過婁錦那雙水盈盈的眸子,眸底一暗,瞬間笑道:“這般心疼我,可是看上了我?”
聞言,婁錦愣了下,白了他一眼,也不理會他嘴裡的胡言亂語。只看他額頭冷汗落下,蒼白的臉在他咳嗽了兩聲之後變得有些紅潤了起來。
他笑道:“不過是晚點回去,沒想到這要我命的人還真是不死不休了呢。”
好在他逃入了將軍府,也見到了婁錦這一副怨婦的模樣,頓時也喜歡這死裡逃生的感覺。
婁錦瞥了他一眼,見他身上的傷口不深,血也凝住了,許是因為耗費了體力,他臉色發白,整個人很是虛弱。
他抬眼低瞅了眼婁錦,當初她初救自己的性命,那時候他當對這女子戒心頗深,可沒想到,幾番落難,都被她看了去,也被她所救。呵地一笑,他道:“我受傷一事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