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貴人看去,眉頭蹙了下。
婁陽眼中自是得意。他花了不少心思才在邱鐵山身邊安了眼線,得知原來萬貴人記憶力弟弟手臂上應該是有個如梅花一樣的疤痕,這才回去與萬征戰言。
可那時候萬征戰還小,自是不記得哪裡有個梅花印記。想著長大後那疤痕就淡了,因此就在手臂上燙了個疤痕。想著,如此有了證據,就能讓邱鐵山去見閻王。
萬征戰走了出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朝萬貴人跪了下來,眼中落下了淚。
“阿姐,我是征戰啊。”
平地一聲驚雷,萬貴人蹙起眉頭,她還未說什麼,皇上就冷冷朝她看了過來。
萬貴人一驚,思及皇上最恨外戚。她好不容易認了個弟弟,這認第一個,別人是同情憐憫,若是繼續認第二個,不免就會讓皇上懷疑她私心作祟。更可笑的是,這有一人認了,他人都上來湊熱鬧,難道是存心要給她難堪不成?
她喝了聲,“胡說八道,我弟弟在坐席上呢,你是何人?”
萬征戰早做好了準備,見她這麼問,道:“他是假冒的,我才是你弟弟。他真名喚作邱鐵山,乃是城中豆腐坊的工人。日前,蕭家小姐喚了他去,給他出了主意,便去了蓬萊島。這邱鐵山闖了梁貴人的轎子,這才得了阿姐的認同。阿姐,他不是啊。不信你可以去查。”
蕭家小姐?萬貴人皺眉看向婁錦。
就連方宏固倫公主都詫異了起來,他們看向那跪在地上之人,想著這人胡言亂語什麼呢?
若說這事沒有扯上婁錦,她大可以打發了眼前這人。可婁錦,這個十三歲的小丫頭,並非善茬。她萬貴人能走到今天這步,一是自己的能力,二是她從不輕敵。
皇上搖了搖頭,“哪裡來的刁民,你以為皇家認親就這般容易不成?朕已經派人調查,萬卿家確實是在他鄉,這事絕無假話,你這是在懷疑朕的人了?”
萬征戰瞪大雙眼,這怎麼可能?那邱鐵山日前確實是在豆腐坊做工,怎麼會查無此人?
婁陽這次也眯起了眼,他開始打量起了婁錦。
婁錦憫然地離了席位,碧青色的廣袖在她低頭的那一瞬被瀑布一般的潑墨長髮掩蓋了一半,只露出她淡若冰一般的秀麗眸子。
“皇上,臣女並不知道他是萬貴人的弟弟。更何況臣女並沒有見過他。只是在他與萬貴人相認之後聽下方嬤嬤們說是他曾經來到府上求個事做。可是家中人員已滿。若是臣女早些知道他是萬貴人的胞弟,當是該留下他在府中謀個營生,可當時臣女走得急。這事期望萬大人莫要怪罪。”
邱鐵山冷冷掃了婁錦一眼,只冷聲道:“當日婁姑娘當真是好大的架子。”
對於邱鐵山這毫不留情的話,固倫公主可不幹了,她怒道:“你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孩子置氣作甚?”
“我長期在民間受到各種排擠,久了便沒有什麼寬宏大量。我也不為難他人,難道容不得我生氣不成?”
“你!”
見兩方劍拔弩張,幾個人紛紛勸架了起來。
婁陽的臉色可是白了白,婁錦竟然和邱鐵山演起了雙簧裡了。眾人皆以為二人反目,認為萬征戰度量狹小,記恨婁錦。更不會聯想到這二人勾結一處了去。
他深吸一口氣,對上萬征戰那雙憤恨的眸子,點了下頭。
萬貴人狐疑地看了下婁錦,婁錦沒有看她,而是歉意地朝顧義熙看去。
顧義熙顯然也有些疑惑,他對這個舅舅並不熟悉。婁錦這一番歉意怕是為了當日冷落舅舅的緣故。
萬貴人平了下呼吸,瞪著萬征戰道:“來人,把這人給我帶下去。”她說完,目光掠過婁陽,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頭,太子站起來欲言,卻被一雙手按了下去。
按住太子的是皇后身邊的金嬤嬤。
見太子欲言又止,金嬤嬤搖了搖頭,“皇后讓您安靜地吃完這頓飯。”
“可是”他有一句話想說。那萬征戰與萬貴人的眉眼以及下巴很是相像。金嬤嬤搖了搖頭,難道皇后看不出來這二人相像嗎?
可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就算那人真是萬貴人的弟弟那又何妨?既然有人給萬貴人下絆子,何須我們多事?
皇后抿唇喝了杯茶,她微微抬眼,唇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可這笑意卻在萬征戰陡然喊了聲我有證據之後抿了下來。
“阿姐,你看。”他撩開衣袖,手臂上有一抹梅花烙印,他焦急道:“阿姐,你看,我這手上有梅花烙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