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梅公公等著,因著方瑤尚未回來,他雖是著急,也沒敢給大將軍臉色看。固倫公主命了人去尋回方瑤。
此時,清源山中碧水潭前的一個屋子內,左御風按住方瑤的人中,方瑤渾身溼透,躺在榻上,她顫抖著身子,臉色慘白,緊閉雙眸的她讓在場的幾人都看得心驚膽戰。
方才,方瑤正在岸邊整理烤架,左御風低頭撈魚,大家各忙各的,誰都不知道為何方瑤會突然掉入碧水潭中,這冬日融雪,碧水潭光是常人用手去觸碰,也都要揉搓好一會兒才能暖的。
真真是凍個半死。
左御風聽著那噗通一聲,回過頭時,臉色陡然一變,別說他一個男子掉下去也不見得會安然無恙,方瑤掉下去,可別落下大病。
方瑤尖叫了聲,就昏了過去。左御風救了她就帶她來到這,一直按人中卻不醒,左御風焦急地極盡惱火!
好在大夫來了,屋子裡的地龍也熱了起來。
幾個與方瑤交好的,幫著方瑤換好了衣服,都舒了一口氣。
大夫道:“這下麻煩了,這位小姐受了凍,怕身子會虧損了去。若不好好調理,這宮寒之症怕難好啊。”
宮寒?
在場的女子忍不住低呼了起來。女子得了宮寒,怕就難以懷上了。
左御風眉頭越發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嬌柔女子柳眉緊蹙,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那唇角生生脫了一層皮。看得讓人心疼不已。
更是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她,他懊惱著,卻是緊張地望著她,帶著命令的口吻對那大夫道:“定要開最好的藥。”
那大夫點了下頭,便去寫了藥方。
沒人發現人群中的一名女子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在山腳下凍了許久,若非又有一公子走近,帶了她上來,怕就要在山腳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只是,如此,她更是恨透了婁錦。
自小做姐妹的時候,婁錦就對方瑤尤其好,此番她也看出來了,婁錦是為了方瑤牽線,她這個當妹妹的如何能不幫上一把呢。
她眯起了眼,當初被婁錦設計陷害,失了腹中孩子,大夫雖沒說什麼。可她知道,她太早孕育,身子極為不妥,如今每次葵水到來都極為不準,甚至一個月裡有半格多月都是那般尷尬。依著大夫所言,怕是這輩子都難懷上孩子。
她咬緊唇,陰冷的眸子盯向方瑤,姐姐,喜歡妹妹送你的這個禮物麼?
榻上的人醒了過來,她似乎在發著高燒,只睜開眼沒一會兒就閉上了。
可她卻喃喃說著什麼,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聽到的時候,幾乎都震驚地望著方瑤。
“有人推我,有人推我!救命”
五皇子震怒,今日是他邀請眾人前來,竟然有人在他的宴會上下手腳,他冷冷掃了眼眾人,全部人都低下了頭,左御風握緊拳頭,心裡恨極了那卑鄙無恥之人。
“稟告五皇子,將軍府來人了,說是要請方小姐回家接旨。”
僕人的話傳了進來,五皇子雖是驚訝,可還是請了人把將軍府的人帶了進來。
來的正是方才通知了婁錦的流螢,她見方瑤生病,得知了來龍去脈,一雙眸子掃了眾人一眼,便落在了婁蜜身上。
她冷冷盯著婁蜜,雖沒有證據,可直覺卻是指向那蛇蠍之人。
左御風與五皇子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在看到婁蜜那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之時,兩人都眯起了眼。
流螢在婁錦身側久了,雖是奴婢卻不是那畏畏縮縮之輩。
她指著婁蜜道:“定是你吧,你們婁府真真是髒透了,難怪小姐說看到誰都覺得噁心!”
婁蜜被一個丫鬟指著鼻子罵,臉色早就變了。眾人又都看了過來,避她如蛇蠍。
武世傑看去,神色也異常嚴厲。是她吧,他們這些千金少爺都是明眼人,婁錦請左御風照顧方瑤,自己卻不上來。可見是為了給方瑤與左御風製造機會的。
她如此用心良苦,最恨那婁錦之人不就是婁蜜。
武世傑看了眼流螢,知道婁蜜此人好恃強凌弱,必定不會讓這丫鬟好過。
就在眾人以為婁蜜會衝過去扇流螢一巴掌之時,她竟是憫然跪了下來,朝五皇子行了個大禮。
“自我改名為羊可兒起,以前的婁蜜便死了。錦兒姐姐與我雖不和,那都已然過去了。我不求他人原諒我,可我並沒有做過的事,請不要加在我的頭上。如今,若你們沒有拿出證據,這般冤枉於我,我斷斷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