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紅袍男子進來的時候,巡視了一圈,見只有一個空桌子,便坐了下來。
讓人將這桌子收拾了下,蕭匕安便沉著臉,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錦兒究竟去了哪裡?
這一番尋找,他沒有顧義熙的一馬一狗,只憑著將軍府那得到的訊息,似乎是往西南方向而去,這便一路過來。
只不過,一早他一路追來,看到了雪地上的馬蹄印,便覺得這次追來定沒有錯的。
兩匹馬蹄印子,一深一淺,深的上頭必坐了人,淺的,怕是空的了。
他對掌櫃的招了招手,掌櫃的搓了搓有些發冷的手,不忘詛咒這怪天氣。卻還是笑著朝他走了過去。
“不知道這位客官有什麼吩咐?”
“你今天可見了一個男子牽著兩匹一白一黑的馬來。”他頓了下,又補充道:“還有一隻巴掌大的狗。”
掌櫃的一愣,剛要開口的時候,人群中一人驚叫了起來。
“哎,我的錢袋呢?”
那人五大三粗,站起來的時候足有兩米高,他左右看了眼,發現一隻小狗叼著他的錢袋朝那紅袍男子跑去。
這小狗把錢袋放在了紅袍男子的桌前,就逃走了。
蕭匕安正等著這掌櫃的說話,冷不丁地出現了一個錢袋,他愣了下,卻不想,衣襟被一個壯漢給拽住。
阿狸扭腰擺臀,跳了一陣狗舞之後,就朝後門的方向跑去。
掌櫃的見狀,後退了兩步,立刻遠離這片戰場。
“是你指使你的狗投我的錢袋?”
蕭匕安眯起了眼,道:“給我放手!”
那男子卻咬牙切齒,“果然不是什麼好鳥,兄弟們,給我上!”
頓時,整個屋子裡,除了蕭匕安,幾乎所有人的都站了起來。
蕭匕安的拳頭猛地一收緊,該死。
他看向那急忙竄逃而走的狗尾巴,眼下眯起了幾位妖嬈的笑意。
顧義熙,我以為你不屑用這樣的招數,是我高看你了。
而後院之中,白玉一般的男子將兩匹馬兒牽了出來,阿狸跳上他的肩膀,得意地汪汪叫了兩聲。
“恩,做的好。”他拍了拍阿狸的頭,這時飛身上了閃電的背,朝追雲道:“你先到前面去探路。”
追雲拔腿就朝前跑去。
顧義熙看向前方,殷紅的唇緩緩一勾,“這已經過去一天了,不知道阿錦在哪裡?”
婁錦此刻正在汪府中,給剛出世的孩子扎過了第二針。
還不等她與汪老爺子問起這其中的緣由,衙門裡的兩個衙役就找上來了。
隨之上門的還有一個年級看過去大概十八左右,卻身穿縣令官袍的男子。
男子長髮編成了無數的辮子,俊朗的眉目看過去彷彿極為理智和聰慧。
“錦兒小姐,這是我們的縣太爺,今年十八,家中富裕,至今未婚”
說話的是走在前頭的衙役,他自稱安左。
安左道:“我們是安左安右兩兄弟,昨天過於匆忙未向姑娘介紹。”
而那縣太爺登時就眯起眼朝婁錦笑道:“我叫沙俊。”
沙俊道:“我做了縣令這麼長的時間,真不知道我們這還有錦兒小姐這樣的女子,當真是人間天上絕無僅有,難道是上天對在下的補償?”
婁錦額角的青筋抽了下,她道:“既然要去驗屍,現在便走吧。”
汪老太爺見婁錦還是新上任的仵作,便是如何都不敢輕視了。
仵作雖不是個吃香的活,可她既能救活人,又能斷死人,誰敢低看她一眼。
留了她一會兒,便讓她晚上到他們家來吃頓便飯。
汪家的三個兒子都熱情地邀請了婁錦,這可是纏繞了他們多少年的問題,這次送了一個女菩薩來,他們一定要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掉。
婁錦堪堪應了下來,就走了。
沙俊朝婁錦笑了笑,滿臉都是堆得滿滿的笑意,彷彿再多一分,這臉便要廢了一樣。
“不知道錦兒小姐原是哪裡人氏?可定親了?”
婁錦剛要回答已定親,不想沙俊卻搖了搖頭,“定是還沒有的,我怎麼還要問這問題,還請錦兒小姐莫怪。”
沒人看到婁錦藏在碧青衣袍下的手猛地收緊,恨不得抽了眼前這人。
每說一句話,都有讓人噎死的衝動。
婁錦道:“不知道沙縣令可去看了屍體,可有察覺出什麼不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