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遠了。到娘孕產之日也快近了,只要娘生下孩子,她也無什麼後顧之憂了。
小路子出去傳了聖旨之後,婁錦便和蕭郡公一道告辭。
這出了養心殿,蕭郡公與她並肩走著,昏黃的燭光將他的側臉打亮,那雙黑亮的眸子看了過來,只深深看了婁錦一眼,便道:“錦兒,聽你大伯母說你下個月就要去軍營歷練。若你不想去,我倒是可以讓你和琴兒呆在家裡好好休息。”
婁錦聞言一愣,那軍營歷練自然比不得國子監裡頭的安逸,可也不見得什麼出生入死,這品學的成績佔了大頭,她如何能不去。
“多謝伯父關心,這軍營歷練雖苦,可錦兒卻不排斥。”
聽得她這個回答,蕭郡公也不免怪異。
大多富家子弟哪有人願意入軍營去伺候別人。軍營裡頭光是汗臭味就能讓人幾天幾夜都睡不好。
而婁錦竟一點都不怕。
是因為那國子監女子第一的成績嗎?
蕭郡公皺起了眉頭,國子監第一的成績是與三皇子有關,難道她?
早已為三皇子與婁錦不過是傳言而已,這會是真的?
不等他多做猜疑,便見著前方一個嬤嬤走了過來,朝二人行了禮,便朝婁錦道:“蕭二小姐,奴婢受人所託,拿了一個東西給您。”
她走了過來,遞上一包東西,尚不知那是什麼,婁錦只覺得裡頭略有些沉。
這嬤嬤婁錦認識,是三皇子院子裡頭伺候的。
難道是顧義熙送來的。
她不動聲色地對嬤嬤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入了馬車,蕭郡公在一旁看著,他盯著婁錦手中的包裹,笑著問道:“要不然開啟來看看?”
婁錦思量了下,把那東西打了開來,見著一些藥,大多名貴,多是補身子之用。
有些祛風驅寒,有些化熱解暑。
婁錦眉頭舒展了開來,見著裡頭一張紙條,便打了開來。
原來三皇子被派遣去查一宗案子,這是昨日裡,三皇子派人準備好的。
蕭郡公眉頭重重一跳,這靈芝烏黑,整株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氣息,他不免一嘆。
三皇子好大的手筆!
見著婁錦眉眼溫柔,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蕭郡公雙眼一閃,眼中精光流轉而過,便閉眼靠在車壁上養神去了。
翌日一早,羊老太爺設計陷害婁正德一事終於傳得朝野皆知。
朝野之中一片唏噓。
其中細細想來,應該是和羊老太爺的愛女羊馨的死掛上了勾。
而更讓人震驚的是,皇上命羊老太爺的兒子羊雲翔替父受過,來坐這牢獄。
這乃是大齊重孝背景下,極為華麗的一筆。
農家房院裡,幾隻雞啄著米粒,肆意在草地上奔走,見著有人來了才讓了開來。
主人家見著那抹碧青,便笑著迎了出來。
阿木放下柴火,拍了拍手,碎屑掉了一地,他憨笑道:“婁姑娘來了,快裡頭請。”
婁錦朝他一笑,“多謝阿木大哥收留,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裡的事,當初婁姑娘救了我們一家四口,我們感恩戴德都來不及呢。這點小事就別和阿木客氣了,隔壁村的人一聽聞見著了恩人,便要過來。我想到婁姑娘這還有個傷患,便謊稱您回去了。”
婁錦點了下頭,這阿木腦袋靈活,人很是不錯。
“這藥下去,燒是退了,怎麼還混混沌沌的,眼見著都要日上三竿了,再不回去,爺爺會扒了我的皮。”
方瑤這一聲,讓婁錦沒敢再耽誤,掀開簾子進去,見著裡頭兩人站著,一人躺著。
方瑤指著碗裡的湯藥無從下手,而左御風直接就用灌的。
蕭匕安一臉烏黑,雖沒有睜開雙眼,可他髮間脖子上都是藥漬。
婁錦見著這模樣,暗暗搖了搖頭,這兩人哪裡是照顧人的料。
她笑道:“好了,快住手,匕安哥哥沒有被人殺死也要被這水給嗆死。”
左御風停下動作,方瑤轉了過來,那目光一亮。
“事情辦好了嗎?”
婁錦點了下頭,抽出絲帕把蕭匕安臉上擦了乾淨,再緩緩撬開他的嘴,把藥一點一點倒了進去。
方瑤在一旁看著,見蕭匕安這會兒下巴沒漏,頓時愣道:“怪了,方才他還一口沒喝下呢。”
婁錦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細嫩的手指朝著蕭匕安腰間掐去,眼見著蕭匕安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