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曉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這下可真是要瘋了。”
紫曉方一被那口痰吐到,腦袋裡幾乎有一瞬間的空白,這算什麼?噁心無禮的村婦行徑?
她掀開喜帕,怒地渾身直顫,瞪著老夫人,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凝萃只覺得一陣寒涼從腳底升了起來,一陣透心涼,拔涼拔涼地,險些讓她背過氣去。
“小姐”凝萃走了過去,掏出帕子在紫曉的胸口上擦著,那口痰粘稠地很,越是擦越是沾染一大片。
凝萃堪堪是要昏過去了。
“沒教養的女子,夫君病了你竟還要他親自來接你?今日你入我這安府,我都還沒嫌你丟了我安府的臉面,你倒還想在這外頭丟人現眼?天殺的大宅門出來的女子,還不上勾欄院的婊子,老嫗活了大半輩子真真是看到了奇葩!”
嘖嘖嘖。
婁錦不覺一陣驚歎,天底下老夫人要敢當第二朵奇葩便沒有人能坐上第一的寶座。
驚世駭俗啊。
婁錦不禁想到了老夫人的出生,老夫人與老爵王是在北疆認識的,老夫人憑藉一身武藝陪著老爵王一路殺敵,後來老爵王立了大功,當時先帝就給二人賜婚。
北疆的女子素來有什麼說什麼,做事直接爽辣,與中原京城的女子大有不同。
這些話可不會出現在別家高門大戶內,也就只有眼前這位老夫人讓婁錦開了眼界。
紫曉活了十幾年,從沒有遇到如此的羞辱,偏偏老夫人還是安爵王的祖母,不管她嫁沒嫁,面對長輩,她不能頂撞,否則自己便落入了不堪的境地,可眼下,她的境地還能再不堪嗎?
“你,一個大家族的老者,說話怎麼會如此汙濁,我敬您是長輩,還請您不要給國公府抹黑。”
紫曉自問自己這說話方式進退得宜,老夫人若是知道分寸,該適可而止了。
可偏偏
“你敢做就不讓我說了?給國公府抹黑的不是我,我也不說你做過什麼事了,太子殿下剛還在裡頭做客,一聽到你來了,沉著臉色就從後門離開了。喪門星啊嗓門星。”
老夫人真真是一口一個釘子,一唾沫淹死你。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紫曉被如此羞辱,再看一旁的百姓們聽到了太子殿下匆忙離去之時,都紛紛想起了前幾天的傳聞,看紫曉的目光更是曖昧了。
其他人紛紛側目,道:“我看,這瘋沒瘋我們不敢說,只是,她真沒什麼資格看低人家安華和勾欄院了。”
一聲聲鬨笑聲此起彼伏,紫曉只覺得心被一把把冷箭刺地支離破碎。
環視周圍一圈,電光火石之間,她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目光直直地盯著人群中的一個女子。
婁錦見紫曉發現了自己,倒也覺得紫曉今日承受地夠了,便將團扇掩面,想要與流螢離開這。
紫曉所有的委屈和憤怒無處可洩,見到婁錦彷彿找到了風眼,通身的怒氣瞬間染紅了她的眼,她氣勢洶洶衝了過去,人們見她直直衝來,再看她此時恨意勃然的模樣,都道:“哎呀,瘋婦要殺人,快跑。”
老夫人面色一臭,朝身後的管家使了個眼色。
幾個家丁瞬間將紫曉包圍了起來。
紫曉歇斯底里地喊著婁錦的名字,撞開身邊兩人,指著婁錦道:“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我恨你,我恨你!”
老夫人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群慌亂又險惡的目光,便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瘋婦給拖進去,不肯拜堂就給我壓著頭拜堂,昏過去了就給我扒了衣服送回國公府去。”
紫曉聽言,周身陷入一陣僵硬,她那清麗的雙眸一下子變成了兩顆死一般的石子,不再靈動,死氣沉沉地盯著老夫人。
幾個小廝上來,將紫曉拖了進去,紫曉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樣,木然地盯著婁錦的方向,全然不知自己那雙極為精緻的錦緞紅繡鞋在拖動之時落在了安府外的石階之上。
當老夫人回頭往內走去,硃紅的大門終於關上,婁錦才從方才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流螢見小姐方才突然失了神,心中便是一驚,呼喚了多次才喚回小姐來,再看小姐的臉色,道:“小姐,你莫要胡思亂想。”
婁錦倒也沒有多想,只是看到紫曉方才的神情,突然領悟道,這個世界或許不是一物降一物,而是一人吃一人。
紫曉那樣厲害的角色手段不俗為了能滿足私慾而做出了出格之事。但,她卻被安府老夫人吞下,這種感覺,無異於當初在海面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