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三皇子才抬起了眼來,清冷的鳳眸直直看向皇上,俊美灼人冠玉面容上透著一抹疏離。
“父皇,這段時間家國大事還請父皇與六弟處理,我與阿錦想要有個清淨日子過一過。”
皇上怔住了,三皇子竟是要罷工?
“朕不是答應了你,下個月封王之後便有了王府行宮,為何還要”皇上的話在看向昏睡之中的婁錦時,頓了下來,一時間真不知道要如何繼續下去。
皇后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皇上早早就培養三皇子看奏摺,太子殿下回來之後雖一直握有重兵,可這批閱奏摺一事卻一直沒有交代下來。
今日,當真是一個好機會。
太后怕三皇子賭氣,道:“你要到哪兒去?”
“這便不牢皇祖母擔心了。”顧義熙落下這話,便轉而看向賢妃娘娘。
“母妃在宮中多年想來也是有些無聊,兒子願意帶母妃一道出去走走。”
賢妃娘娘本被三皇子上一個請求弄得有些錯愕,可聽到兒子說出這話來,她那冰封了多年的心瞬間開起了一朵花來,這皇宮她著實呆地有些累了。
皇上的臉色有些難看,合著一家四口故意落下他一人。
就在皇上準備提出要求的時候,屋外傳來了高太醫求見的訊息。
皇上點了下頭,命路公公傳人。
固倫公主眉頭一皺,道:“高太醫此人我並不熟悉,這樣吧,烏嬤嬤,你去請了阮太醫過來。”
烏嬤嬤點了下頭,想著現在能拖延一時是一時,而且阮太醫總是有辦法周旋。
此時,床上發出了動靜。
濃密的睫毛動了一下,那張瓷白的小臉皺了下,殷紅的唇發出了一聲嚶嚀。
床上的人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見那水波流轉的雙眸睜開,那一瞬間猶如剛剛開了卷的畫,山水浮動,月色出雲。
方才進來的蕭匕安見著這一幕,頎長的雙腿卻突然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怔怔地看著那從別人懷中醒來的人兒,看到從那杏眼中傾瀉而下的萬丈柔芒,那一瞬,他只覺得胸口堵塞地嚴重。
一股陡然而升的懵懵心動,怦怦然地撞擊著他的胸口,接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那沸騰的血液當口,他猛地咳嗽了起來。
可聲音卻被生生壓了下去。
蕭匕安轉過身去,在舒朗瞪大的雙眼前,伸手擦了下唇角,道:“進去吧。”
“殿下,您”
舒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因著殿下垂下來的眸子被一層陰影遮掩,那裡看不出一絲絲飛揚跋扈。
眼睜睜地看著殿下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笑著與那喚作婁錦的三皇妃說話,舒朗覺得,殿下,中毒太深。
“錦兒,你醒了是不是要謝謝你的匕安哥哥?這次可是我救的你。”俊挺的下巴微翹,他半眯著眼那微微得意的模樣,彷彿在告知婁錦,這一次終於是我救了你。
婁錦才一醒來,頭疼地發漲,聽了蕭匕安這話,她微微一愣,卻笑了起來,“那就多謝匕安哥哥了,只是,這屋子內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酒味?”
蕭匕安面上的笑凝滯了下,他挑了下眉,卻沒有繼續說話。
言語之中,一道視線與他的相交。
那是一道清冷的目光,然而,那目光之中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感激。
顧義熙撫著婁錦的後腦勺,那力道不輕,壓地婁錦唉唉直叫。
顧義熙似乎知道自己力道重了,他看了眼在場的眾人,想著換種方式讓阿錦舒服點,便將婁錦打橫抱了起來,直直往外走去。
經過蕭匕安身側的時候,他微微側目,狹長的鳳眸猶如冷月。
“多謝六弟救了阿錦。”
話方一落,人便出了門。
蕭匕安沉默了下來,他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床,笑了起來。
他與錦兒還來不及多說兩句話
這一笑,笑地很澀,皇后娘娘在一旁看著,一陣心驚肉跳。
皇上皺眉看向蕭匕安,良久,他嘆了一口氣,道了聲回養心殿便走了。
太后娘娘也疲累地很,讓賢妃娘娘扶著離開。
固倫公主他們也相繼走了。
很快,屋內便只剩下了尊貴無比的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
蕭匕安笑了良久,笑到心肺都震痛了起來,他才猛的咳嗽了聲。
皇后娘娘心驚地看向他,道:“匕安,你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告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