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時辰不到,就算得知他被扣押,那最快傳來訊息的時辰也改是兩個時辰。您不覺得奇怪嗎?”
他看向太子,如果這個訊息有詐,那不是身臨陷境了嗎?
太子順著他的思路想了下去,若是有人故意引了他來,必然是做好了萬全之策,若是這幫賤民與老三合作,引他入內,一句殲滅,老三再反咬一口,那他是賠了名聲又沒命。
只是,前方到底是怎樣的情景,若是老三沒與那群賤民合作,這可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父皇那麼寵愛老三,雖然他現在貴為太子,可父皇心機哪裡是他能夠猜到的。
侍衛長瞪了婁陽一眼,他冷冷笑道:“想不到婁陽易主了,還這麼為前主人著想。我與太子豈是那貪生怕死之人,此下除去三皇子,這天下還有什麼人有能力與太子一較高低,便是皇上也無能為力。我當真以為你投靠太子是為太子著想呢,你要知道,你這個殺妻上位之人形同喪家之犬,若非太子仁慈,收留了你,替你在皇上面前說了好話,你以為你能快活多久,哼,不自量力!”
侍衛長是太子面前的紅人,對於婁陽這種朝三暮四之人最為痛恨不恥,說話更是一針見血,沒給婁陽留半點面子。
婁陽的臉漲地通紅,藏在袖中的手早已經握成石頭一般的拳頭,只是他忍而又忍,對上太子掃來的危險目光,他迅速爬下了馬,不顧冷雪跪了下來,“太子的恩德婁陽沒齒不忘,婁陽為太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還請太子明鑑。”
太子低下頭,見婁陽放在雪上的手凍得通紅,婁陽似乎毫無感覺,只一雙眼盯著自己,似乎太子不信就長跪不起一樣。
“太子,這一年多來,婁陽沒做過什麼對的事,不就是鎮壓過一些亂民嗎?能幫太子您分憂才是正理。我看,我們還是快點上馬吧。”
低著頭的婁陽唇角幾乎咬出了血,不少步兵都看了過去,卻又悄無聲息地凝視前方,宛若沒看到這一切罷了。
可婁陽太清楚了,軍中軍紀雖嚴,可士兵們大多無聊,私下裡隨口一說,他婁陽就是士兵們眼中最為不恥的男兒。他這十幾年來的拼搏,卻在這一刻忍受如此的恥辱,他要記得,要記得他們都站著,而他卻跪著。
就在太子準備拉開馬韁,馳騁而去的時候,空氣中傳來一聲咻,侍衛長警惕地高喊了起來,可終究還是遲了點。
一支箭穿破長空,入肉的一瞬間太子並不覺得痛,聽得婁陽一聲護駕之後,只覺得胸口悶疼難當,肩膀處汨汨流血,他驚地躲了起來,道:“給我反攻,看看人都在哪兒躲著。”
婁陽爬了過來,站在太子面前道:“太子,有埋伏,訊息有詐啊。”
似乎印證了婁陽的話,突然之間,一支兩支甚至更多的箭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士兵們應接不暇,中箭而倒。
他們紛紛舉起了盾,對著身後太子道:“太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太子看向肩膀那觸目驚心的紅,對上婁陽一臉祈求的神情,他的心劇烈掙扎了起來。
侍衛長握緊了手,如今若放了三皇子,便是錯失良機了,這種機會可以不可再啊。“太子,您暫且回去,我與婁陽一道去。若殺了三皇子,必然跪請太子恩賜,若死,還請太子莫要心傷。”
婁陽覺得這侍衛長甚蠢,這明明是一個陷阱,為何還要朝裡跳,竟然還拉著他一道跳。
他皺眉道:“侍衛長,您可聽過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顯然就是一條死路,您是太子身邊最為倚重之人,往後大計還需要我們為太子謀劃,萬不可逞匹夫之勇。”
侍衛長越聽就越怒,他冷笑道:“就如你一般,死了妻子而不報仇,丟了女兒而不尋找,被人搶了妻子還這般懦弱,我是辦不到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
侍衛長嗤笑,真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沒骨氣的軍人,這種人何德何能竟然曾經坐上參軍的位置。
婁陽雖然一路扶搖而上是靠方芸兒和萬寶兒的關係,可他也並非毫無才幹,否則以方宏那般愛才之人,也不會那麼痛快提攜。
婁陽抽出劍,對著侍衛長道:“好,我陪你一道去。”他顯然是怒了,這些仇他自然要報,而且早有計劃,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目前必須要得到太子重用,若太子不信任他,那麼他得到的不過就是一個空頭的票子。
太子蹙了下眉,唇角緩緩勾了起來。“好。”
上了馬兒,婁陽盡力躲避箭雨,發現這些箭是從小樹林而來的,他便道:“全部的人聽令